论当代影视人妖恋的传统承继

本文以1981年―至2019年间在中国大陆上映的、以人妖恋关系为主线的影视作品为研究对象,旨在通过对人妖恋影视作品来源、人妖恋模式和核心思想的研究来探讨当代人妖恋影视作品对传统人妖恋的继承与发展,并思考这种传统承继与中国商业影视本题材作品发展的关系。

 关键词:当代 人妖恋 影视作品 传统承继

  引言

妖在古人眼里是一切反常怪异事物的名称,《左传·宣公十五年》:“地反物为妖”。杜预注“地反物为群物失性”。怪在《说文》中被解释为“异也”。唐释玄应《一切经音义》卷六云:“凡奇异非常皆曰怪。”也就是说,怪也指自然界和社会出现的反常现象。因为二者最初的含义相似,所以人们常把妖和怪合称为妖怪。秦汉以后,妖、怪的含义发生了变化,指的是动植物或无生命的精灵,或合称妖怪。《论衡·订鬼》:“物之老者,其精为人,亦有未老,性能变化,象人之形。”葛洪《抱朴子·登陟篇》:“万物之老者,其精悉能假托人形,以眩惑人目。”换句话说,自然界中的所有生物甚至非生物只要年老寿长或历史久远均可变化形体甚至幻化为人形。而妖精“眩惑人目”的最突出的表现就是幻化为人形后与人类发生情爱纠葛。此外,与妖、怪相近的名称还有精、魅,古人称“物老成精”为魅[1]。本文所言的人妖恋指的是人与妖、怪、精、魅之间的婚恋,也就是人与动植物或无生命的精灵之间的爱慕交合。

人妖恋小说是人和异类婚恋小说的三大题材之一,是婚恋小说中很独特的一支。因为人妖恋是人与异类小说里的分支,所以学术界里关于人妖恋方面的研究多是把它归类为人与异类题材上一起研究,研究方面有从宗教民俗角度分析情节,有用文学史眼光考量其发展进程,有从心理学角度分析其产生原因,一小部分则是研究某一朝代的人妖恋小说,研究某一影视剧的妖形象或人妖恋情的内容。

从1981年—2019年间便出现了许多以人妖恋情为主线的电视剧及电影,《聊斋电视剧系列》里的《辛十四娘》《阿绣》《鹦鹉奇缘》《狐侠》《鸦头》《花姑子》(1987年 )、《新白娘子传奇》(1992年)、《青蛇》(1993年)、《天地传说之鱼美人》(2000年)、《倩女幽魂》(2003年)、《花姑子》(2004年)、《民间传说之白蛇传》(2004年)、《新聊斋志异之小倩》(2005年)、《聊斋奇女子之辛十四娘》(2007年)、《白蛇后传》(2010年)、《聊斋第三部》里的《画壁》《白秋练》(2011年)、《白蛇传说》(2011年)、《追鱼传奇》(2013年)、《聊斋新编》里的《绿衣女》(2015年)、《半妖倾城》(2016年)、《二代妖精之今生有幸》(2017年)、《结爱 千岁大人的初恋》(2018年)、《新白娘子传奇》(2019年)等。电影:《聂小倩》(1981年)、《古墓荒斋》(1991年)、《画皮Ⅰ》(2008年)、《画壁》(2011年)、《倩女幽魂》(2011年)、《聊斋狐仙》(2012年)、《聊斋倩女传》(2019年)等。其中,于2004年在CCTV—1和CCTV—8两个频道进行重播的1992年版的由赵雅芝、叶童主演的《新白娘子传奇》夺得了这两个频道的年度收视冠军。2011年上映的《白蛇传说》获得了国庆档票房冠军、内地总票房冠军。可见,人妖恋影视作品在现代是非常受年轻人欢迎的,但这些不断翻拍或改编再创造的影视作品很少能够交出一副令人满意的答卷,其高票房/低口碑的现象突出:《画壁》1.78亿/4.4分,《新倩女幽魂》1.4亿/5.3分,《白蛇传说》2.11亿/4.7分,虽然也有《新白娘子传奇》(1992年/9.1分),青蛇(1993年/8.3分),《民间传说之白蛇传》(2004年/7.4分)这样的优秀作品,但主体仍是高收视与口碑的失衡,这现象不得不引发人的思考。

现今学术界对影视人妖恋的研究较少且研究题材范围较小,而当代影视中的人妖恋体裁广受年轻人欢迎,本文从当代影视人妖恋的继承与发展方面着手探讨人妖恋故事的来源、影视人妖恋模式及所蕴含的文化意蕴、当代影视人妖恋题材对传统人妖恋的继承与发展、以及传承发展的取舍与价值。

、影视人妖恋故事来源

众所周知,人妖恋并不是当下影视作品的时兴产物,如果追根溯源,则可追寻到远古神话时代。古云:“物之老者,其精为人,亦有未老,性能变化,象人之形,即以假托人形,以眩惑人目”,这或许是人妖纠葛的原型思维[2]。

(一)对文学典籍或民间故事进行继承

继承是指在对文学典籍或民间故事进行改编的同时,其主要故事情节不偏离原著内容及发展方向,因此人物设定等方面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变化。

1987版由谢晋、王扶林、陈家林等导演执导的《聊斋电视系列片》里的《鹦鹉奇缘》、《鸦头》、《狐侠》、《荒山狐女》和《辛十四娘》等人妖恋情篇目,其剧情脉络、人物设定等方面都最大限度的还原了蒲松龄《聊斋志异》小说的情节设定。

1992年版由赵雅芝、叶童等主演的《新白娘子传奇》,其故事内容主要讲述了白蛇白素贞为报恩以身相许与许仙相爱的故事,其故事情节主要继承了玉山主人《雷峰塔传奇》和梦花馆主《白蛇全传》中的人物设定和剧情脉络。

2004年由张庭、沈晓海等主演的《聊斋之花姑子》在继承蒲松龄《聊斋志异》中《花姑子》故事情节的基础上还稍作改变,添加了钟素秋、陶醉两个重要的角色,故事情节也因此稍有改变,但基本的主线不变。其故事主要讲的是书生安幼與和香獐精花姑子之间的爱情故事。

2006年上映的《民间传说之白蛇传》在继承民间传说《白蛇传》故事内容的基础上还增添了许多新的情节设置,使其受到了观众的喜爱。目前发现最早的有关《白蛇传》的成型故事记载于冯梦龙的《警世通言》第28卷《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中。与先前的白娘子传说相比,《民间传说之白蛇传》添加了很多新的情节设置,例如蛇妖白素贞想成仙必须得先在人间寻找到八滴“真正的眼泪”;许仙日复一日的在雷峰塔外扫塔陪伴着白素贞,白素贞施法用伞替许仙遮风蔽雨;法海被心魔所困入了魔。《民间传说之白蛇传》的故事更接近于民间传说,在塑造白娘子形象时也稍有变动,刘涛扮演的白娘子不仅善良、温柔,她身上还有一种为追求理想、爱情奋不顾身的勇气。

(二)对古代传奇或民间故事的再创造

再创造是指以古代传奇或民间故事为脚本,对原著的故事情节进行大幅度的改动,有可能会使人物性格等方面发生较大变化。

《天地传说之鱼美人》是在明代传奇小说《鱼篮记》的基础上进行的再创作,该剧讲述的是鲤鱼精小莲在化作金牡丹的模样游玩人间时,身处险境,被书生张子游救下。小莲为报子游恩情,不断撮合金牡丹和张子游,但牡丹却被其父许给了将军之子江云飞,小莲在牡丹自尽后附其身想代替牡丹与张子游恋爱,却在这过程中渐渐的爱上了张子游。《天地传说之鱼美人》中鲤鱼精的形象完全不同于《鱼篮记》,在《鱼篮记》里鲤鱼精是张生和金牡丹爱情的破坏者,在《天地传说之鱼美人》里却主动撮合张子游与金牡丹二人相恋,其后为了报恩的小莲在金牡丹死后主动附身代替牡丹与张子游相恋。

《追鱼传奇》也是在明代传奇小说《鱼篮记》的基础上进行的再创作,讲述的是书生张珍和鲤鱼精红绫的凄美爱情故事,不同于《鱼蓝记》和《天地传说之鱼美人》的情节,在《追鱼传奇》里鲤鱼精成了主角,与张生相恋。

2011年出品的《白蛇传说》电影是以中国四大民间传说之一的《白蛇传》为脚本进行的再创造。该影片在人物、故事等方面与以往都有着较大不同,《白蛇传说》中包含了各种不同的情感:有许仙与白蛇之间的人妖恋情、能忍与青蛇之间的妖妖恋情、法海与能忍之间的师徒情感、白蛇与青蛇之间的姐妹情等等,

使之贴近了现代人的审美。在人物设定上:片中白娘子变得野性与率真,不再是富家千金或大家闺秀的身份,而是和现代大多数的年轻人一样为生活努力奋斗,和许仙一起住着茅屋过着清贫的日子,并在一起拼搏奋斗。许仙变得更加阳刚,而且懂得为爱付出,在个性上有许多改变。

(三)近乎原创人妖恋情

2010年播出的电视剧《白蛇后传》讲述的是青蛇小青为救出白蛇白素贞,破除法海的咒语,不惜犯险偷得天界镇水法器—净瓶,引来了天界的追杀。而看守净瓶不利的哪吒被贬下凡间寻找法器净瓶以拯救正处于水深火热中的黎民百姓。在鲍仁长大成人的那天,消失已久的净瓶重现人间,引来了天界、人间各路人马的争夺,而青蛇小青在拯救白蛇的过程中与鲍仁互生情愫。《白蛇后传》的故事是根据《白蛇传》的故事情节延伸创造出来的,主角也从白素贞、许仙转变为小青和鲍仁。

《天外飞仙》的故事背景主要取材于“天仙配”。其中虽有凡人童远与七仙女的爱恋,但剧中还有一段人妖恋情是其一大吸引点,剧中在王母身边得宠的狸猫精香雪海对上官浩淇一见倾心,为与之相恋不惜幻化成人形放弃千年永生并逃至凡间,可人妖终有别,最终香雪海灰飞烟灭,这段人妖恋情终以悲剧收场。

、当代影视人妖恋模式

(一)报恩型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一向是中华民族提倡的美德。鸦有反哺之义,羊知跪乳之恩。同样,由动物或植物幻化成人形的妖精们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并因此产生了许多感人的报恩故事。其中以《小翠》里狐女小翠报恩的故事最为感人。有关小翠的电影有:1969年廖祥雄的《小翠》、1983年雷鸣的《精变》、2005年孔刚的《侠女复仇记》、2013年钱升玮的《非狐外传》;电视剧有:1995年《聊斋倩女幽魂前传》中的《狐媚》、2005年《新聊斋志异》中的小翠[3]。

原著《小翠》讲述的是狐母携女小翠前来报儿时王太常帮狐母躲避雷劫的恩情,为此王太常的傻儿子王元丰终于能够娶到妻子。小翠在王府帮助王太常几次躲避王给谏的暗算和诬告,一日小翠用被子把元丰蒙死了,等元丰醒后人也不傻了。一次小翠因打碎花瓶被骂生气的离开,后又复返,不过不在愿意见外人,慢慢的小翠的声音和外貌发生了改变。后来小翠因为自己是妖无法生育的现状,便劝说元丰另娶妻子,元丰娶妻后看见新娘与小翠变化后的样子一模一样,等再去找小翠时,发现小翠已经离开了,直到现在元丰才明白了小翠的用心良苦。

小翠与元丰之间的人妖恋情由小翠为母报恩嫁给元丰开始,终结于人妖之间相爱难相守,以小翠的主动离开作为结局。除此之外,《聊斋志异之花姑子》里香樟精花姑子与书生安幼舆的爱情也从安幼舆救了被捉的花姑子一家开始。《天地传说之鱼美人》里只因为一次意外的救命之恩,为了报恩的鲤鱼精在暗中不断的撮合张子游和牡丹,小莲在牡丹自尽后主动附身想代替牡丹跟张子游谈恋爱,却在这过程中渐渐的爱上了张子游。1992年版的《新白娘子传奇》中白素贞为报许仙救命之恩最后以身相许作为报答。

影视剧中妖怪知恩图报的情节使得妖怪的形象显得通晓人性、有情有义、有血有肉,这在一定程度上拉近了人与妖之间的距离,又因为大多数懂得报恩的妖怪在出场时便是以良好的正面形象出现在观众面前,这样极易让观众对妖怪的行为产生同理心,对妖怪的喜怒哀乐产生情感上的共鸣,拉近人与妖之间的距离。所以在影视人妖恋作品中,报恩类型的人妖恋故事非常的多,报恩类型成为人妖恋模式的三大主题之一。

婚恋

婚恋型故事指男性或女性有意追求而与妖产生婚恋关系。《聊斋奇女子之辛十四娘》里美若天仙、心地善良的狐妖辛十四娘,与家人一同居住在荒郊的禅院中。不同于她的狐妖姐妹们用吸取阳气的方法来增强法力,善良的十四娘常常行善积德,她的志向是成为狐仙。一天,十四娘见狐妖姐妹因勾引不了冯生竟想用法术摄取冯生的阳气。她破坏一众姐妹的好事,救走冯生并因此对冯生种下了情义。而冯生被十四娘的美丽善良所打动,不介意她狐妖的身份,在舅婆的撮合下,冯生终于与十四娘成亲。与冯生结为夫妻后,十四娘被冯生的赤诚真爱所打动,最终愿意放弃修炼成仙,与冯生相恋。与此同时,阴险狡诈的楚公子借助妖道的力量变成了豺狼妖物,祸害人间,且杀害了一众狐群姐妹,十四娘为秉持卫道精神,且要为狐群姐妹报仇,最终决定牺牲爱情及性命,与楚公子化身的豺狼妖物决一死战。结局辛十四娘拯救人间的善行感动了天地,最终得道成仙。

《聊斋志异之红玉》里狐女红玉自荐并与相如欢好,被冯老起夜撞见,痛斥二人放荡。红玉含泪而别,还赠千金让相如得以娶妻。在相如遭逢大难后,红玉遇见相如之子并代替其亡母照顾他,并把狐妖的身份告知相如。红玉见相如并不介意她狐妖的身份,便留了下来,帮助相如成家、科考。因为红玉美丽又青春常驻,且对相如还一往情深,最终红玉与相如一起过上了圆满幸福的生活。

在人妖恋影视作品中,婚恋型的故事大多是以女追男为主,我认为这与现今大多数的人妖恋影视作品或多或少有受《聊斋志异》等古代传奇或民间故事思想影响有关,也与现今男女的恋爱观念有一定的关系,正所谓,“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奇遇

奇遇型是指人类因为某种原因偶然间误入了异境(非人间),并与异境中的异性妖怪产生了婚恋关系。例如《民间传说之白蛇传》中前往宝芝堂的学徒许仙遇到了刀客八两。处于人妖仙三界之间的“半步多”被两人在偶然间误入了,并在人妖仙混杂、处处是陷阱的此地与蛇妖白素贞患难与共、互生情愫。《聊斋·粉蝶》中在海岛上与已亡或已成仙的亲友相见,在其亲友的撮合下娶妖精为妻,走上人生巅峰。《聊斋·西湖主》中陈君因遇风暴偶然间进入到水府之中,而他先前买鱼放生的善举,得水府王妃的赐婚,陈君与被赐婚的水府女妖相恋结婚并最后双双成仙。

奇遇型相较于前两类来说,它的特别的地方在于前两个类型发生的地方多是在人类居住地及其附近的活动场所中,而奇遇型则多发生在非人类居住的地方或人迹罕至的地方,例如海岛、遇风暴后的山岛等等。

、影视人妖恋的嬗变

(一)妖形象

现代影视人妖恋作品中塑造了一系列让人难以忘怀的经典妖怪形象,例如温碧霞版的苏妲己、赵雅芝版的白娘子、徐熙媛版的聂小倩等等。而随着时代的发展,妖精形象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其性格、事故情节、造型等都受到了现代人价值观、婚恋观、审美等方面的影响,2019年版的《新白娘子传奇》便是典型的例子,将报恩以身相许的情节变为欢喜冤家,白娘子的人设由温柔贤淑转变为懵懂单纯的女妖形象等。

在传奇小说《鱼篮记》里鲤鱼精是个贪图美色、为害人间的妖精,而在《天地传说之鱼美人》、《追鱼传奇》里则将鲤鱼精塑造成为追求爱情甘愿舍弃道行的女妖形象,并随着影视剧里鲤鱼精形象的演变,如今流行的版本中鲤鱼精已经成为追求爱情的善良少女形象。在冯梦龙《白娘子永镇雷峰塔》的故事之前,白娘子一直都是以迷惑人的妖怪形象出现。而在小说《雷峰塔传奇》、弹词《义妖传》出现后,白娘子才由单纯迷惑人的妖怪转变为有情有义的痴情女妖形象。影视《白蛇传说》(2011年)里的白蛇野性而率性,《新白娘子传奇》(2019年)中的白蛇却懵懂单纯,妖精形象的嬗变反映了现代人的价值观、审美观和婚恋观等思想。具体以小翠形象的嬗变为例:

原著《小翠》讲述的是王太常因帮助狐母躲过雷劫,得狐母携女小翠前来报恩,为此王太常的傻儿子王元丰终于能够娶到妻子。小翠在王府帮助王太常几次躲避王给谏的暗算和诬告,一日小翠用被子把元丰蒙死了,等元丰醒后人也不傻了。一次小翠因打碎花瓶被骂生气的离开,后又复返,不过不在愿意见外人,渐渐的小翠的声音和外貌发生了改变。后来小翠因为自己是妖无法生育的现状,便劝说元丰另娶妻子,元丰娶妻后看见新娘与小翠变化后的样子一模一样,等再去找小翠时,发现小翠已经离开了,直到现在元丰才明白了小翠的用心良苦。

在1983年雷鸣版《精变》中,该片是根据聊斋《小翠》改编的内地第一部作品,内容基本上遵循原著。剧中小翠为报恩嫁给了元丰,但身为狐女的小翠不按常理行事常常闯出大祸,也不被王家人所理解。一日,王给谏把小翠元丰假冒皇上的事上告皇帝后,王父气地拿剑欲杀小翠。小翠这才跳到假山上说,她做的事她一人承担,绝不会拖累王家。小翠虽做事大胆,但在面对他人指责时,常沉默忍受,毫不解释。后来为了治好王元丰的痴傻,王元丰被小翠直接用被子闷死了,引起了王家人的震怒。然而在面对王夫人的指责时,她只是说“这种傻人,留他有什么用。”小翠天真善良不知人间险恶,以为自己帮了王家这么多的忙就会被善待,并为了元丰不愿与母亲返回仙界。由此可见在小翠为了爱情做出的牺牲很大。

2005年的《新聊斋志异》里则把小翠塑造成了天真贪玩的狐女形象,该剧添加了蛇妖一角色,还增加了一些新的情节设置以丰富小翠的人物性格,在剧中我们可以看到小翠对元丰深切的爱。剧中还对调了狐母和王家夫妇的性格,狐母成了外冷内热的人,总是责骂小翠,而王家夫妇却把小翠当作自己的女儿一般对待,给小翠以家的温暖。同时该剧在王家所遭受的危难剧情里弱化了原著中小翠对王家的恩情。剧中的小翠是一个淘气贪玩的孩子。她爱玩球,爱假扮角色,还因为假扮皇帝给王家惹来了麻烦。单纯善良,不知人心险恶的小翠轻易便听信了蛇妖能治好元丰傻病的话,结果却使元丰丧失了记忆,成为蛇妖的傀儡。当她知道上当后,更是傻傻的去找蛇妖理论。小翠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真气才治好了元丰的傻病,后来为了救回身受重伤的元丰,她一边与雷神周旋,一边依然坚持给元丰输送真气,最终成功的用夜明珠救回元丰的性命。

原著中小翠天真善良,调皮可爱的性格虽然在这三部影视中都得到了延续,但是由于受到现代人价值观、婚恋观等因素的影响弱化了原著中的报恩成分,重在突出小翠对元丰的爱情,表现小翠因为爱情而勇敢执着的性格。

人妖恋影视作品中妖的形象不断的发生变化,变得越来越具有人性,拥有人类才有的七情六欲。其外貌也变得愈发无害且符合现代人的审美,且女妖的性格也越来越贴近当代女性形象。在人妖恋情中可以看出现代人在婚恋问题上的一些思考,也影射了现代人的一些价值取向。

(二)故事情节

以上三部影视作品《小翠》、《精变》和《新聊斋志异》中关于小翠与王元丰的故事情节有发生一定的变化,《精变》是在《小翠》的基础上进行改编的,故事情节大致遵循了原著内容,而2005年上映的《新聊斋志异》中的故事情节发生了比较大的改变,首先是人物性格的改动,《新聊斋志异》里的小翠相较于原著更天真单纯,而且狐仙与王家夫妇的性格进行了调换,使之更符合故事发展的逻辑性。

《新白娘子传奇》是根据民间传说《白蛇传》改编的,故事情节基本遵循原著的发展,并无太大的改动,而2004年拍摄的《民间传说之白蛇传》添加了很多新的情节设置,例如蛇妖白素贞想成仙必须得先在人间寻找到八滴“真正的眼泪”;许仙日复一日的在雷峰塔外扫塔陪伴着白素贞,白素贞施法用伞替许仙遮风蔽雨;法海被心魔所困入了魔。《民间传说之白蛇传》的故事更接近于民间传说,在塑造白娘子形象时也稍有不同,刘涛扮演的白娘子不仅善良、温柔,她身上还有一种为追求理想、爱情奋不顾身的勇气。《民间传说之白蛇传》中的感情戏份更重了,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把人与人和人与妖的感情区分开来。

在原著《白秋练》中,白秋练与慕蟾宫的感情发展离不开诗文,诗是全文的主线。而在2010年《聊斋三之白秋练》中,和原著鱼精白秋练与少年慕蟾宫以诗文结情,并用自己的智谋获得慕家人肯定的情节不同,现在我们已经过了出口成诗的年代了,原著中以诗结情的爱情故事已经无法满足现代人的婚恋观了,所以《聊斋三之白秋练》里将慕蟾宫和白秋练变为了行侠仗义之人,还增加了龙太子的角色,使慕蟾宫与白秋练简单纯粹的爱情转变为三个人之间的爱恨纠葛。

类似《白秋练》、《民间传说之白蛇传》这样的作品因为是在对民间故事或文学典籍进行继承的基础上改编而成的,所以其故事主线和主要人物性格改变不大,一些故事情节的改动则是在原基础上删去不时宜的元素、思想或添加最新的流行元素、思想。而《天地传说之鱼美人》、《追鱼传奇》这种以古代传奇或民间故事为脚本进行再创造的影视作品对原故事的改动则比较大。还有《白蛇后传》、《青蛇》这种借用了古代传奇或民间故事背景的近乎原创的人妖恋情作品,都很受大众欢迎。无论是近乎原创还是改编后的人妖恋故事,其情节类型都大致可分为报恩型、婚恋型和奇遇型,故事的基本情节链都可划分为:相遇―婚恋―分离(同化)。

四、人妖恋的文化意蕴

)人妖恋产生原因

在封建社会时期,出身寒门的人很难得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们或怀才不遇或欲投无门。而这些长期压抑不得志的人,便开始希望能有奇迹降临到自己身上并获得改变命运的机会。因此,他们尝试在文字的世界中构造出女妖的形象,借助女妖的力量获得性爱、家庭、功名和金钱等方面的成功。在与神或鬼相恋时,出身寒门的人虽然也可以通过这种通婚方式达到改变自身命运的目的,但是他们始终处于被动的地位,一切全由仙女和女鬼说了算,男性自尊的缺乏和地位的卑下也为女妖的出现创造了条件。封建社会时期的男子肩负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责任,对于男性的生理需求,内心情感等方面的需要,整个社会是避而不谈,甚至是忽略和压制。因此,美艳诱人的女妖主动对男子投怀送抱的幻想,不仅使男人内心对情欲的渴望得到满足,也派遣了性的苦闷。更重要的是,女妖地位卑贱,没有显赫的身份,而且在世人眼中她们大多是“先古之淫妇也”。所以她们主动投怀送抱后,男子不仅不必承担任何道德责任,而且还可以把纵欲的后果全部推到女妖身上,自己则扮演着“受害者”的角色[4]。

人妖恋小说的产生还与上古神话有关,上古神话的题材是人妖恋小说繁荣的铺垫。在上古神话中,提到了许多半人半兽的神,除了女娲之外,还有如:①雷泽中有雷神,龙身而人头,鼓其腹,在吴西[5]。②东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黄蛇,践两黄蛇,名曰禺豸虎,禺豸虎生禺京。禺京处北海,禺豸虎处东海,是为海神[5]。这些半人半兽的神多人面兽身,以动物为主体,具有非凡的力量,这无疑会让后人在塑造妖怪形象时受到启发: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人妖恋小说中,大多数的妖怪在幻化成人形后仍然在不同程度上保留其原有的习性和体征,这些妖怪有的具有凡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而另一些则能洞察人的心理。但与神不同的是,妖怪在人们看来并非是不可战胜的力量。

除此之外,某些上古神话故事还对特定的情节元素中的人妖恋故事产生直接影响,例如高唐神女的故事。据闻一多先生的考证,涂山氏和高唐神女都有一个共同的远祖,高唐神女为楚怀王自荐枕席,而九尾白狐涂山氏主动委身于禹,这与人妖恋故事中妖怪在两性关系中处于主动地位是一致的。

)人妖相恋的本质

在影视人妖恋作品中,性爱欲求是人妖恋情结的核心,因为它们与生命的传承有关。在传统观念里,人们很难展现出真正的自己,羞于谈情说爱,耻于表露心意,于是,妖也便成了另一个无拘无束的自己,敢于展现真我。实际上,所有的妖精原型都有人类的影子,妖其实就是拥有思想、感情的另一个自己,人与妖之间的关系其实就是人与人自己的关系。

“就人妖恋而言,它在古代的图腾崇拜和古代色媚神的祭祀方式中已经留下根苗。原始时代的人们认为异类可以与人婚配、生子,这种神话、传说弥漫于社会,从而形成一个强大的文化氛围。在这种氛围中,当原始的性冲动得不到实现而在心理上投下阴影时,极易用‘人妖恋’的形式表现出来”[6]。人妖恋最早表现为人神恋,在远古的母系社会里,女娲、西王母等女神被尊崇,此时的人神恋来源于对生命力的向往和祈愿,于是,这种生殖崇拜由人延伸到物,九尾狐成了多子多孙的祥瑞象征,而蛇则是生命力旺盛的代表。

进入父系社会后,神从女性变成男性,然后演变成君王或英雄,而与之相恋的人物则由神女或仙女担当。随着礼乐文化的兴起,当情爱只能“发乎情、止乎礼”,性爱自由在现实中受到抑制,性欲得不到满足,人们只能在梦中寻求代偿性的安慰,高唐神女自荐枕席的美梦开始出现在凡夫俗子身上,“自从一梦高唐后,可是无人胜楚王”。同时,美梦里的女性由神变鬼成妖,美人从神坛走下,进入到凡夫俗子的梦里,这一方面让广大男人的性欲得到满足,另一方面也直接体现了女性地位贬损的变化。狐、蛇、花等物化的妖怪形象大量出现在“异女荐席”的故事里,例如,狐从原始多子多福的祥瑞演变成媚惑狡猾阴险的“淫妇”形象,且在当下成为了淫荡妖媚的“小三”符号,这足见男权主义文化特质的深远影响。

男权意识形态对女性的期许和幻想也渗透到人妖恋故事的女妖形象里:凡男梦境中的美人大多是年轻漂亮、热情奔放的,她们不仅可以满足凡男的性欲,还可以通过不同的方式帮助男子获得爱情、财富等,使凡男得以改变自身的命运。正是这种梦幻式的寄托补偿了现实中的不满足,缓解生活的压抑和焦虑,完成了一次恢复内心平衡的自我治疗。

五、传统承继的取舍与价值

(一)传统承继的取舍

对影视人妖恋的传统承继要基于故事情节的内容是否与当前人们的价值观,生活观和审美观保持一致,以及表达的观念是否与当时的思想相一致来进行取舍并进行创新。影视人妖恋作品在继承和发展原著故事情节或角色时,可以舍弃原著中某些与当代爱情观、价值观等不符的情节或理念,并发挥想象创造或增加一些能够折射现实现状的故事情节。例如《聊斋三之白秋练》舍弃了原著中白秋练与慕生以诗定情的情节,增加了龙太子一人物,使单纯的人妖恋情变成复杂的爱恨纠葛,更符合当下观众的审美观念。

当代许多的影视人妖恋作品通过采用故事改编再创造的方式从神话、传说、历史中取材并获取灵感,同时也更加注重改编在创造后的故事与中国当下语境的联系。本土化的创新对于影视人妖恋作品的发展而言非常的重要。新型的人妖恋情也“首先要面对本土,即要以中国本土观众熟悉的文化习惯、文化符号和文化心理为情感期待的基础,以普世的价值观观照人与人、自然和社会的关系,并借助人与妖的魔幻故事来实现一种文化的内认同”[7]。与此同时,本土化的创新不仅是视觉效果的呈现,更重要的是,如何以创新的人妖恋情故事方式来传播中国文化的核心,特别是在文化的传播和竞争非常激烈的当下,如果中国商业影视人妖恋作品想要在全球化的大潮流中立足并实现长期发展的目标,还需取长补短,不断创新,不断突破自我并慢慢寻找到适合自己的发展道路。

(二)传统承继的价值

1.弘扬传统艺术

(1)传统建筑

为了能在拍摄过程中获得更好的视觉效果,仅传统的“绿幕”拍摄是满足不了其需求的,所以常常会选取一些实景作为拍摄地点,这样传统建筑便呈现在观众的眼前了。在《新白娘子传奇》中,随处可见的传统古建筑:化身为“金山寺”的鸡鸣寺;苏州吴门桥;盘门等等。拍摄过程中即使受到了条件或影视形式的限制,制片方也会巧妙的运用电脑特效来重现传统的古建筑。《白蛇:缘起》里就用电脑特效构建了传统的建筑,小到一座插岩而起的悬空寺;一座庄严静穆的木造佛塔;大到一片枕山臂江的村庄;一座壁立千仞的古永州城。

传统建筑的外观便足以将观众的注意力吸引到故事背景发生的时空中。这些传统的古建筑,有的高大巍峨,有的精致典雅,有的巧夺天工,这些都让观众目不暇接,整个人都沉浸在故事中。而等到观众从故事中回过神来时,他们就会回味影视作品中美轮美奂的画面,探寻影视作品中画龙点睛的传统建筑,甚至萌生出去实地游玩观光的想法。所以,人妖恋影视作品在宣传了我国传统建筑的同时,还能促进我国旅游业的发展,刺激消费的增长,可以说是双赢的结局。

(2)传统民俗

人妖恋影视作品中保留了许多传统的民间习俗。随着科技的发展,妖怪已被证实是不存在的,但民间习俗却确切地承载着中华民族的记忆。在影视人妖恋作品中生动的运用了这些传统民间习俗的习惯,使剧情的发展变得更加的自然,并且对观众更具说服力。《新白娘子传奇》里“端午酒变”的剧情令人念念不忘:蛇妖白素贞在端午节不慎喝下雄黄酒后显露真身,把许仙吓得昏厥了过去。“端午酒变”的剧情看似简单,实际上蕴含着繁复的民俗习惯。其一是初五月初五喝雄黄酒的民俗,杭谚说:“五月五,雄黄烧酒过端午”,端午饮雄黄酒的习俗,古时候在长江流域地区极为盛行。其二是用雄黄酒避邪驱蛇的民俗。民谚有曰:“饮了雄黄酒,病魔都远走”。早在魏晋时期,《玄中记》就有用雄黄驱蛇的记载。除了可以用雄黄酒驱邪外,黑狗血也是民俗中驱邪的好物。不仅民间,连皇室都信此方法;《史记》中便有记载始皇帝杀狗取血涂抹在四门的事迹。电视剧《花姑子》中也有县令利用黑狗血来制服画妖的剧情。

(3)传统音乐

《新白娘子传奇》中的全部经典音乐有左宏元创作,他在创作过程中将古今交融、中西结合,不但用了中国传统的民族乐器,笛子、二胡,还有巴乌等等。但同时,又使用了西洋器乐,吉他,电子和声,甚至摇滚风格。这种曲风有着浓浓的古典风格,但又不至于让年轻人乏味。这种曲风,还有一个独特的名称,叫做“新黄梅调”。其《千年等一回》、《雨伞是媒红》歌曲为广大观众传唱至今。

电影《画皮》里的《画情》一曲旋律线条大气,主歌用的是小调,突显故事结局的悲凉、失落、对爱执着等情绪,副歌部分采用了五声调式,加变宫,配器则用钢琴与弦乐,流动、交织的弦乐的声部。这些传统音乐能够更好地与剧情相结合,加强剧情的渲染力,加强观众的代入感,也能让观众接受中国传统音乐的熏陶,提高音乐欣赏能力。

(4)传统乐器

在影视人妖恋作品中随着剧情的发展常常会有传统乐器的出现,如古筝、萧、笛子等等。在《花姑子》中竹精陶醉常在剧中用笛子演奏《两两相望》乐曲;电影《画皮》里狐妖小唯用琵琶弹起了《采薇》;《聊斋奇女子之辛十四娘》里冯生为吸引十四娘注意弹起了古筝曲等等。影视人妖恋作品中传统乐器的出现及使用能加深观众对传统乐器的认知,能一定程度上引起观众对传统乐器的兴趣并主动了解它们。

2.教化观众追求真善美

影视作品中用一个个鲜活的故事结局弘扬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观念。善良、有情有义的妖怪得到了圆满的结局:辛十四娘与豺狼妖物同归于尽最终感动天地得以得道成仙;狐妖红玉有情有义扶持相如最终爱情美满。而为害人间的妖怪则受到正义力量的压制,侥幸的早日醒悟但活罪难逃,更多的则是逃不了魂飞魄散的下场,如《聊斋奇女子之辛十四娘》里变为豺狼妖物的楚公子,这种“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剧情处理,让正义得到颂扬,让邪恶备受打击,观众能直接了当地从妖怪身上体会到价值观的导向,做出正确的价值取舍。

六、结语

人妖恋小说是人和异类婚恋小说的三大题材之一,其产生与发展与封建社会男权思想和上古神话等方面具有密切的联系。现如今的许多影视人妖恋作品大多都是以文学典籍或民间故事为脚本进行的改编或在创作,虽然这些人妖恋影视作品一经播出便受到大众的关注,但是除了个别的作品,如:《新白娘子传奇》(1992年/9.1分),青蛇(1993年/8.3分),《民间传说之白蛇传》(2004年/7.4分),这样高收视与高口碑兼具的优秀作品,其他的改编或再创造作品并不能令观众满意。

在对当代人妖恋影视作品来源、人妖恋模式和其核心思想等方面进行分析时,发现个别根据文学典籍或民间故事改编的作品,如1992年的《新白娘子传奇》中,虽然对原著改动不大,但有在服装、音乐、拍摄场地等方面花足了心思,拍摄出来的《新白娘子传奇》便成了经典。其后拍摄的《民间传说之白蛇传》因有经典在前,难免被进行比较,但其在保留民间传说《白蛇传》的大部分基本人物和重要情节,增加了许多有创意的设定,也收获了不少好评。而2019年翻拍的《新白娘子传奇》虽还是讲白娘子与许仙的恋情,但是为符合当代人们的价值观念,将白娘子为报恩以身相许的情节改成了欢喜冤家的剧情,将白素贞温婉的性格设定改为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懵懂小妖还有过于唯美的画风滤镜等方面都让观众感觉这一版的白娘子更像是一部套用了经典故事主角名字的古装偶像剧,无法获得观众的认可。现代的人妖恋影视作品大多都是不断翻拍以前的故事,如白蛇传和聊斋志异的故事,有经典在前,难拍出新意。而一些近乎原创的人妖恋故事又因剧作薄弱,没有建造起完整的魔幻世界,无法得到观众的认可,以至于导致高收视和低口碑的现象突出。

人妖恋类型的影视作品要想在全球化的大潮流中立足并取得长期的发展,还需要不断的取长补短及创新,在创新的过程中学会如何以创新的故事传播中国文化内核。

参考文献

[01] 胡梅:论魏晋南北朝志怪中的人妖恋小说[J].南通纺织职业技术学院学报(综合版),2004(3)

[02] 王晓红:近年来(2008―2017)古装魔幻电影中“妖形象”研究[D].暨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7

[03] 孙倩倩:“聊斋”影视剧女性形象研究[D],山西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6

[04] 阙雯雯:(搜神记)中的人妖婚恋[J],安徽文学期刊,2009(3)

[05] 袁珂.山海经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92,238,50,329,237,256

[06] 刘仲宇:中国精怪文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200

[07] 吴冠平:中国民族类型电影泛论[J].当代电影,2010 (12)

致 谢

即将告别大学四年的学习生活,踏上新的旅程。在论文的致谢部分,我想对很多很多曾经教导过我、帮助过我的老师同学们说声谢谢并献上我最真诚的祝福:祝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指导老师。从论文题材的选择到论文最终完成的每一个步骤里,老师始终都给予了细心的指导,在论文不足之处批注了老师的一些修改意见,这些使得我的论文结构一步一步得以完善,论文内容也变得充实了起来。在论文的反复修改过程中,老师始终很有耐心的等待我修改好论文在提交给老师进行审阅。我想对老师说声:“老师,您辛苦了。”在与吴老师交流的过程中,老师广博的学识、深厚的学术素养和勤勉的工作作风让我敬佩,老师是我学习的榜样。

其次,还要感谢大学四年来所有指导过,教育过我的老师们,正是你们孜孜不倦的教诲,让我打下了扎实的专业基础,增长见识并拓宽视野,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事业并为之奋斗;同时还要感谢所有的同学们,在这四年大学生活里给予了我非常多的帮助。

最后,想对给予我帮助的老师同学们再次说声谢谢!

论当代影视人妖恋的传统承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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