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徐渭花鸟画的艺术特色

摘要

明代中后期的美术致力于学习和模仿前人和在对前人经验基础上进行改革创新和发展。他们也不断地吸取古人的优点,然后进行不断地发展和创新,徐渭在那时候才华非常突出,特别是他的泼墨大写意花鸟画,徐渭可以算得上是在写意画方面成就最高的一个画家。徐渭一生非常的坎坷,恰恰就因为他这坎坷不平的人生经历,使得他在绘画艺术方面的成就特别突出,推陈出新;也使得我们在研究美术史,特别是写意花鸟画方面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他的这种表现自我表现内心情感的绘画精神非常值得我们继承和发扬。

关键词:徐渭写意画;花鸟画成就及其影响

一、徐渭的生平

徐渭(详见附图一)(1521~1593),字文长,别号青藤道士、田水月等等,属浙江人士。中国明代晚期,也就是嘉靖、万历年间的一位杰出的文学艺术家,也是一位杰出的书画家[13]。徐渭在山水、人物、花鸟、竹石等都有很高的成就,以花卉最为出色,被公认为是青藤画派之鼻祖[1]。渭小时候非常聪明有智慧,他在6岁的时候就进入私塾读书学习,据说,当时老师给同学们教授一篇将近一百字的文章,他能做到当堂背诵下来并熟练掌握,可见他是有多聪明。他的一生可谓是博学多才,文思非凡,并且非常有创见,但是呢,从他23岁到41岁这段时间,他先后参加过八次乡试,可是结果却不如人意,他连连落选,在功名上,徐渭与之无缘,甚是可惜。

徐渭的一生很是坎坷。他的父亲做过州级的地方官,母亲呢,只是他父亲娶得一个小妾,徐渭在家排行老三。在徐渭出生后的百天,他的父亲就不幸去世了,从此以后,徐家没有了掌舵的人就慢慢地败落了。徐渭27岁以后,他租了好几间小房子,办起了学堂,自己呢就担任学堂的老师,给学生教授知识,日子过得简简单单清清贫贫。在这一期间徐渭结识了好多优秀的人,交了很多朋友知己,并与他们结成文社。因为徐渭的才学非常出众,所以在乡里乡外的非常的有名气。他的朋友沈炼说:“关起城门只有(他)一个”。

徐渭懂得兵法,并且具备冒险精神。嘉靖三十一年,有倭寇侵入我国东南沿海地区,到了第二年时,绍兴也受到倭寇的侵略。他积极地帮助军队,协助他们抵抗倭寇,保卫乡土。嘉靖三十六年,胡宗宪为浙闽总督,率领将士们抗击倭寇。徐渭被聘入总督府担任XX这一要职,他平时的任务除了草拟文书外,在军事方面,他也常常出谋划策,在幕府五年,徐渭备受器重,所以待遇非常丰厚。后来胡宗宪不幸入狱,自杀了。徐渭对此事感到非常的愤怒,甚至到了发狂的地步,他用利锥刺入耳朵,用铁锤砸击阴囊,不断地折磨自身。后来因为误杀妻子锒铛入狱。他在狱中,虽然身上带着枷铐,手脚不便,可是徐渭仍然坚持刻苦读书、钻研学问。四年后可以摘除枷铐,这时他可以执笔写东西了,便又开始了他的诗书画之路,著述、赋诗、绘画和挥毫书法。即使身处死亡的边缘,可是徐渭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顽强苦学,这种精神真的让人佩服,赞叹。坐牢到了第六年,正赶上万历“诏赦天下”,徐渭则由他的朋友作担保,被保释出狱。出狱的时候,他已年过半百,53岁了。

出狱后,徐渭被朋友邀请一同结伴出游,观赏杭州、南京、北京等各地的美景,以文会友。他的朋友中有些是做官的,如张元忭,当时他在为翰林院编修杜撰各类书籍。还有李如松,乃是镇守边关的将领。李如松多次遨游,与徐渭感情甚好,并且资助徐渭刊印文集。在这期间,徐渭不论是书画作品,还是文学创作,都是极为旺盛的。

徐渭的这一生可谓是狂放狷介,且不重视钱财,他就抱着一种很随意潇洒的心态过活,没钱了卖几幅画,够吃饭就行,也不会想着去攒些积蓄。徐渭到了晚年贫病交迫甚是凄惨。徐渭一生怀着滚热的激情,最终却凄凉的躺在破席上,在他73岁那一年悄悄地离开了人世。

二、徐渭花鸟画的艺术特色

(一)笔墨情趣

随着花鸟画不断地发展,写意花鸟画也不断地深入的发展着。

在绘画发展这一方面,明代算的上是在历史上非常重要的时期,因为明代商业非常繁荣,经济也变得越来越发达,之前的元明两代之间的那种政治方面的相对敌对的情绪也慢慢地消失了,各式各样的绘画画派纷纷如雨后春笋般而起,之前的较为普遍的、为前人所追求的宫廷绘画也慢慢地被取代了。从题材方面及绘画门类方面看,传统的人物画、山水画、花鸟画在当时非常盛行;从画法上看,水墨山水和写意花鸟画非常流行且深受人们喜爱,成就尤其显著。明代初期的绘画是以南宋院体画为基础发展起来的,其中代表性的是宫廷绘画和浙派,他们都在效仿南宋院体画;中期最为代表性的,是延续宋元文人画的传统发展起来的吴门画派;到了后期,绘画领域出现了新的不一样的东西,有了新的发展和创新。徐渭就是在这个时候发展起来的,他学习前人留下来的东西,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的完善了花鸟画,且以大写意画法为最突出的特点,不断地进行发展和变革创新,与此同时,在这一时期也出现了像以崔子忠等人为代表的变形人物画法,以董其昌为代表的一部分画家,在文人山水画方面进行了发展创新,寻找各式新颖的创作方法、绘画方法,另辟蹊径,形成了各式各样的小支派。陈淳在写意画花鸟画也有很高成就,徐渭是在陈淳后的一位画家,他用自己独特的绘画方法对以往的水墨写意花鸟画进行变革和创新[14],用具有更多活泼潇洒的笔法来对画面进行描绘,把自己独特的具有创新性的地方与古人的泼墨之法和简笔、写意的手法相融会贯通,所以形成了自己与众不同的风貌,并且还积极地发展了文人画的传统,借墨抒情,与此同时,他还把写意画推向了一种全新的、与以往不同的、具有创新性的一种境地,那就是强烈抒发内心情感的新境界。他那种跌宕不羁且充满张力的笔墨中,带给我们的是他堆积在他胸中的澎湃的情感,激昂、狂逸、怒张或者放浪,又或是泼辣,不一而足。世间的种种无奈塑造了徐渭狂放不羁、无拘无束的性格,正是这种性格使得他找到了一个能抒发真实自我的宽广的天地,那就是在水墨世界、在纸上、无拘无束的宣泄内心,以一种无比洒脱的、自由自在的创造精神,在画坛上看出了挥毫泼墨的大写意之门,徐渭可以说是这一时期的一个变革者和开拓者[3]。

他主张表现个性,主张表达内心的情感,表现个性的洒脱。他注重笔墨情趣的表现。他的花鸟画大多都表现他的内在的思想和精神方面的追求。甚至有一种看破红尘的洒脱,徐渭的绘画的大部分都是以水墨为主要表现形式,他对于笔墨的运用非常大胆,洒脱中又不失沉着,沉着中又有欢畅,酣畅淋漓之感,以此来表现自己内心深处不受拘束,追求自由自在的特点。徐渭的绘画作品无一不能体现出中国传统水墨画的笔墨的运用方面的技法,用笔生动洒脱,墨色淋漓酣畅笔墨纵横,墨的浓淡焦墨发挥的非常好,徐渭的花鸟画作品中善于运用浓墨,他常常把一大墨块浓墨当做重心,构图非常奇特,就拿《竹石图轴》中的山石(详见附图二)、《黄甲图轴》中的荷叶(详见附图三)、《芭蕉梅花图》中的芭蕉叶(详见附图四)来说,都是用大块墨色来压住整个画面,有夺人眼球的效果,也使画面有重量感。徐渭称之为大写意画派的鼻祖。

(二)以书入画、以诗入画

他画中的物象往往是几笔而成的,虽然不求工整,可又不失丰富多变的感觉,他能做到用简简单单的几笔和水墨,把想描绘的对象用非常概括简单的绘画语言来表现出来,重点是在表现自己的情趣,性情。通过他的画作,我们从中能感受:第一点是,吸取了草书任情放诞的精神,第二点是吸收了草书的笔墨技法,即以草书的笔意和点画线条来完成形象的塑造,无形之中提高了线条的地位,加大了笔墨的作用。利用草书的笔墨来表达感情,使传统的绘画空间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和推广,开始触及到人的灵魂,并且向着人性最深处迈进,这无疑是大写意绘画最终追求的精神向度。灵活、潇洒、疾走如飞的运笔加上恰到好处的墨色运用,使徐渭有了在大写意绘画上的巨大成,才使他开创了中国大写意绘画的风气之先。他的《榴石图》(详见附图五),就是以书入画、以诗入画的一个典型的代表作品。画面右上方写有“山深熟石榴······颗明珠走”,字大小不一,有的地方用笔非常肯定,有的却很轻盈,变化非常的丰富多变。他的画,有些是书意比画意要多一点,从徐渭的作品中很容易看出,徐渭经常题诗题句,借题发挥,抒写对世事的愤懑,所表现的思想政治倾向大都比较激烈,不刻板,不拘泥于形,不拘一格,且标新立异。画笔在他手中能表现出笔墨的那种挥洒自如,不受阻挡的在纸上游走,他的绘画风格非大众的普遍的风格,非常独特,在描绘花鸟的这一领域可以看出他的这种独特的泼墨大写意。徐渭绘画非常重视视觉的真实性,他认为花鸟画得具有认识的作用。

不管是书法创作还是绘画创作都特别考究笔墨的运用,除了笔墨方面还有对于线条的使用,浓淡不一的墨色加上粗细不等、活泼灵动的线条能很好地表现出画家的想法还有内心的情感。徐渭的泼墨大写意花鸟画的创作,一般都是线条非常的简单,虽然寥寥几笔而已可是却能非常有效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也不在乎外形到底准不准确,何不合乎常理,用墨方面也是特别有特点,他用他的泼墨之法,创作的作品生动活泼,给人丰富多彩之感,充分体现水墨淋漓之感,再配合他劲健的笔法,书与画相结合,两者在他的书画创作中互为映衬,可谓是相得益彰,使画面丰富且不累赘,独抒个性,有独特审美情趣,同时也给人留下丰富的想象。

三、徐渭的代表作品

徐渭流传下来的代表作品很多,如《墨葡萄图》(详见附图六),就是很能代表青藤道士徐渭画风的精心之作。这幅作品构图较为奇特,用笔和笔法非常的豪放洒脱,甚至可以说是泼辣,以独具一格的表现手法,从右上至左斜横过画面写葡萄一枝,所画葡萄的叶子大小不一,有的特别的大,有的特别的小,有的墨色浓重,有的熙熙攘攘,丰富多彩,有的颜色很浅,有的地方繁多密集,有的地方稀稀松松,叶片充满淋漓之感;枝干上延伸出伸往各个方向的枝条,枝条错杂在一起很是无章,他也不拘泥于形,所画葡萄粒粒都充满着晶莹剔透的质感,墨色酣畅淋漓,在晚风中飘荡,充满着无限的生机。左上方题诗曰:“半生落魄已成翁,独立书斋啸晚风;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这四句题诗的字体看起来也是跌宕起伏,歪斜不直的字好像被风吹动一样,在搭配上画,更加能表现出徐渭那坎坷的人生。这些错落横斜的线条的运用,恰到好处的表现了画家不平不安的内心世界,同时也可以看出他骨子里那种倔强不屈,桀骜不驯的性格特点,那一团又一团簇拥在一起的,有大有小的泼墨叶片,能让人感觉到一种狂放洒脱之感,墨迹斑斑、墨彩斑驳里又能给人一种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晚年苍凉,孤苦伶仃的感觉,无一不能流露出来画家心里的那种愤愤不平,抑郁不平的痛苦的感觉。在墨彩斑斑、一层又一层的叶片下面,那一串串的晶莹的、透着晶莹欲滴的质感的葡萄特别的让人喜爱,特别是那晶莹质感的葡萄与杂乱无章的枝条之间形成的一种鲜明的对比,可重要的是不失协调之感。《墨葡萄图》不仅是徐渭对自身不幸坎坷一生的写照,也是他对当时黑暗社会的一种无声的控诉。笔简意赅,造型简单,格局奇特,构图新颖,可以从他的行笔运笔之间看出豪放的感觉,用墨大胆且墨色淋漓酣畅,整个画面有刚有柔,又软又硬,无一不充满抑扬顿挫之感,协调又不失生动,这幅画将诗、书、画三者融为一体,一气呵成,激情的倾吐内心的心曲,令人仿佛看见了徐渭在轻轻的晚风中,在书斋里独自一人,往远处观望而叹息的凄凉的场景,这幅画不仅是徐渭晚年境遇的写照,也是他一生的一个小小的缩影,具有很强的艺术性和极其高的艺术价值。

四、徐渭花鸟花的影响和价值

徐渭在重视描绘对象外形的基础上,更加注重个人情感的抒发,用泼墨之法大胆的进行绘画创作,他的作品简练且不失生韵,通过作品可以传达出强烈的自我情性,有着时代气息的感召力。在他的笔下,其墨色酣畅淋漓,笔墨挥洒纵横,一种自发的风格,描绘物象不在于追求它的外形,“不求形似求生韵”,呈现出一种不卑不亢的情境,充满生机的自然景趣用他自己独特的、善长多变的墨法来进行形象的表现。把内心的情感色彩通过作品表现出来,以此来反映他所处的社会环境、以及他个人生活的经历。

徐渭花鸟画的独特的艺术风格和他极高的艺术方面的优秀作为,对后世以及当代都产生了深远重大的影响。徐渭坎坷、贫困潦倒的人生经历,使得他创作出很多伟大的绝世好作品,这些作品的奇绝,使得众多绘画方面的大师所追求和跟随。尽管徐渭的一生坎坷不幸,可是历史也还是公平的吧。后世人给予了徐渭丰厚的回报,使他的成就成为了千古流传,受人其中,如朱耷、石涛、郑板桥、吴昌硕、齐白石等大画家都对徐渭推崇备至,无比敬仰。齐白石所说的恨不生前三百……真的非常能体现出他本人对青藤道士的钦佩和敬仰之情,着种种的,我想都可以看为是对徐渭先生生前遭际窘迫,失落的一些小小的补偿和弥补吧。在这些人的努力和创新之下,逐渐形成了一个闻名于我国明清两代及近代画坛的非常强大的文人花鸟画大写意派,一直到现在也还在蓬勃发展着。

结语

徐渭的一生是苦难的一生,不安静和不平凡的一生,徐渭一生的遭遇和磨难铸就了他不趋时尚的性格,顽强的自我意识,使他在中国古代的画坛中独具一枝。他身处于的社会十分黑暗,他们那一辈的艺术家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苦难和痛苦,这种苦难是沉重的。可就是这种沉重的重压才使得他们愈发的坚强,依然的挑起了中国古代文人重任。一个画家艺术风格的形成发展以及艺术成绩的高下,与他所处的社会环境和个人经历有着非常重大的关系。徐渭的这悲剧一样的一生,坎坷凄苦的一生,造就出这么一位伟大的艺术家,徐渭不管是书法方面还是绘画方面都有很高的成就,他善于改革创新,因此他的泼墨大写意之风可以一直延续到现在,还这么值得我们去研究和深入的学习。总的来说,徐渭不愧为中国古代的艺术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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