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杜骗新书》人物形象塑造邓稳定稿

  摘要

《杜骗新书》是中国第一部专门描写形形色色骗局的文言世俗小说,揭露了晚明世风日下,人们贪婪成性,社会各个阶层,男女皆为利往,纵情私欲的社会阴暗面。本文立足小说文本,首先将塑造的人物形象分为行骗者和受骗者两类,分析作者塑造人物形象的方式;然后从人物形象探析作者揭示的晚明社会行骗成风和男尊女卑的社会弊端;最后从时代和文学两个方面分析作者创作的原因。

  关键词:杜骗新书;人物形象;社会弊端

  一、引言

明朝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重要时期,日久承平,到了中后期,世风日下,人们贪婪成性,骗风盛行。①熊振骥在《叙江湖奇闻杜骗新书》序言中提到“今之时,去古既远,俗之坏,作伪日滋”,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当时社会的一个现状。在明朝统治集团政治上腐化,城市商业经济繁荣发展,思想控制松动,市民阶层崛的特殊大环境下,中国第一部专门描绘骗子的文言世俗小说《江湖奇闻杜骗新书》应运而生。

《杜骗新书》共4卷,分84则条目,共88则故事。作者张应俞在继承前人作品和自己见闻创作的结合下,②通过描写形形色色的行骗者和受骗者形象,揭露骗局,教人防骗,将骗文化从羞于启齿带到大众的视野下,暴露当时世风和各个阶层的人性善恶,如今依然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骗文化是中华文化中一个十分重要的类别,长期存在且自成形态,内涵丰富。③骗文化作为人类社会实践的产物,是人与人之间的行为,人既是主动实施者,也是被动承受者。

骗与之相对的是儒家文化提倡的“诚”,与之相辅的是“善”和“恶”,诚骗相互矛盾,又相互独立。主流的道德价值观,提倡诚是为消灭骗的恶,未看到骗的“善”时,“骗”变得羞于启齿,于是人们便将“骗”转化为另一种“智慧”,主要用在军事和政治当中。从人类长期的实践中可以看到骗不一定恶,诚也不一定善。诚骗不分男女、阶层,是从人性善恶出发的行为。

  二、《杜骗新书》塑造的人物形象

《杜新书骗》中的人物形象涉及社会各个阶层,上至统治集团,下至市井平民,以商人为主,官府衙役、僧尼姑道、职业骗棍、农夫农妇等等。世风日下,不止是男性道德败坏,礼制下的女性也在贪糜中自甘堕落。不管处于何等阶层,或者男性、女性,都可能成为行骗者或者受骗者。人性的美善丑恶,在男女之间以不平衡关系构成的社会阶层复杂的整体环境中,相互交织,相互渗透,杂糅中可见清晰的存在不变的两两联系–行骗者与受骗者。

从行骗者和受骗者的联系中便又可理清楚杂糅的关系。《杜骗新书》的88则故事,作者按手段、位置、原因、目的、人物等分为24类,归类中发现一些故事可同属其他类目,关系甚是杂糅。如第九类谋财骗,按谋财归类可包括如第二类丢包骗、第三类换银骗等等其他含谋财目的大多故事。且第九类的《高抬重价反失利》,其商人于定志是因不满他人定价,导致未能获利,没有行骗和受骗的实际,当不该归为谋财篇或录入骗书之中。其实不然,这则故事中的商人于定志就是骗子,也是受骗之人,由于自己心贪性执,当牙人出价低时,自己骗自己定价可再高,不听同伴相劝,自己坚信自己,最后导致自己被自己所骗。

  (一)行骗者

行骗者包含但不仅限职业骗棍,古今中外皆有,不分阶层,不分男女,不分外貌,手段可有高低之分,目的不尽相同,人人皆可是,人人皆可不是。行骗者占据主动,最擅于利用天时地利,随时随地可出现。时是指时间或者时机,可长可短。地是指任何一个地点或者地方、地形。

1.随时可出现的行骗者

随时出现的行骗者,利用时间较短,可图小利小益,若花费时间长,必是图大富大贵者。《乘闹明窃店中布》中,棍徒利用吴胜理在内堂与客对账,无暇顾及铺面的间隙,装作买布,大摇大摆拿走一捆布;《诈匠修换钱桌厨》中一棍,趁换钱人吃午饭之时,假扮木匠,公然拿走换钱桌厨。这两个行骗者利用好时间,在光天化日之下全身而退。白日防骗,夜当防抢。《膏药贴眼抢元宝》中银匠夜间煎元宝,一棍装痛,求在其炉子边灼膏药,以膏药贴银匠,抢走一元宝;《石灰撒眼以抢银》在夜里,一棍在银匠店用石灰撒眼,抢走银两,又以铁装包拖延追赶的孙滔。这类行骗者,利用夜间人少易于逃跑,做好准备,行强抢之事,也能逃走。

一白日一夜晚,时间当短,人防范之心较高,可时间一长,大多善始不善终。《道士船中换转金》中,贲监生欲换金给妻妾,同乡提醒,一路小心,一生棍欲换金掉包未成,其父老棍装作道士,同船混熟后两日近夜晚时,趁夜色不佳,晚饭之机,调包监生之金。老棍此类,行骗时间三五日,小心之人,当能察觉。若行骗者利用的是一年半载,或十数载,日久见人心,也不得不防。《银寄店主被窃逃》中三棍为图大骗,分一棍先在省会临府,买房买地,娶妻娶婢,开店数年为科考之人提供住宿,另两棍假扮科考大考官,三个秀才将欲贿赂的三千两封银,寄在信任的棍之店中,最后三棍乘夜窃走;《地理寄妇脱好种》第一则故事中的地理先生,知一好地想葬父却不能得,便娶一美妇,使之与葬父好地处的杨家二位公子通奸,花费四年,生得两个杨家血脉的孩子,后二子皆登科第,地理先生自然也跟着享福。另外《哄饮嫖害其身名》中的石涓,《哄友犯奸谋其田》中的毕和,《累算友财倾其家》中的金从宇,《激友讼奸以败家》中的马自鸣,《青蛙露出谋娶情》中的陈彩,《父寻子而自落嫖》中的左少山等等此类行骗者,利用时间之长,可见其心机之深、人性之丑恶程度。

2.随地可出现的行骗者

随地可出现的行骗者,在熟悉之地,用小智布小局就可行骗,而在不熟悉的地方,要么心狠能要人性命,要么老谋深算,机关算尽。“我可以往,彼可以来。”④,在任何地点都可能出现行骗者。《明骗贩猪》中一棍,在马安岭遇到贩小猪卖的邓招宝,此处山径僻冷,无人往来,棍利用地形声东击西,故意先放跑一只猪,待猪跑远,再拿出一只后踢倒猪笼,四散的猪让邓招宝前后不能顾及,只能失小保大;《轿抬童生入僻路》中两轿夫见童生超世材有银一锭,将童生抬去山径僻路后,童生知其有歹意,便主动舍财保命。此类行骗者,在山野湖泊人少之地,有恃无恐,往往图财不顺还会害命。

人在山径僻路等陌生环境中警觉性都比较强,大多有的超世材明智,主动舍财保命。而在熟悉的环境往往放松警惕,行骗者更容易得手。《公子租屋劫寡妇》中的一群棍徒,装做举子应考租得王寡妇之屋,棍徒设宴劝酒,王寡妇一家皆醉,棍徒尽收其财物。此宴请目的与《带镜船中引谋害》中相同,只是地点不同而已,王家自认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觉非鸿门之宴,便不设防,正如行骗人之愿;《陈全遗计嫖名妓》中陈全,欲嫖杭州名妓花不如,将五六箱纸包砖的假银放入花不如卧室,花不如自认为敢在自己的卧室放银,定然不假,最后被陈全带走一驴,才发现假银,知道自己被白嫖;《诈脱货物劫当铺》中棍徒躲在箱中装做货物,让当铺请人夜间抬箱入店,当铺店主也在自己店中未设防,最后遭劫,棍等众人皆逃走。此类行骗者在受骗人熟悉的地方行骗,大有不便,需布局周密,不致被轻易发现和要易于逃离。

熟悉的环境并不单单指自己真正熟悉的地方,还有自认为不可能发生行骗,但自己会放松警惕,行骗者又比较熟悉的地方。《巷门口诈买脱布》中一棍在似人家门下的巷口,脱的布客六匹布;《诈面进银于学道》中一棍与府衙人役配合,让买学的赵甲亲眼看见在衙门中有分上的交易;《吏呵罪囚以分责》中的胥吏,在公堂上呵罪囚犯,以使公正的包公分责于该吏,包公虽严明,但在熟悉的公堂之上不曾想过会被骗。此类行骗者,行骗时不论你是否在熟悉的地方,其地方他必然要熟悉,熟悉之后最易得手。

随时随地即可出现的行骗者,他们并非神人,作品中会妖术、法术之人,另当别论,但大多都是人术,皆能揭穿。行骗者利用时、地,是对时的把握准确和耐性,对地的选择有利和周全。行骗者没有固定的时、地出现,即使有“智慧”,有“耐心”,但其心不正,人性丑恶的形象是固然掩盖不住的。

  (二)受骗者

受骗者,是被行骗者行骗的对象,直接或简接地拥有某些符合受骗条件之人,任何人都会成为受骗者。受骗者一般处于被动,与行骗者相比,不能占据天时地利,需在“人和”上,坚守人性的美善。

1.完全被动的受骗者

完全被动的受骗者,在行骗者达到目的之前,整个受骗过程中都由行骗者主导,处于完全被动的状态。在《借他人屋脱客布》中的卖布客,被棍借他人屋,招待饮茶,又争银色,受骗过程中完全没有察觉,三日后才发现被骗;《巷门口诈买脱布》中的布客、《诈脱货物劫当铺》中的当铺主、《船载家人行李逃》中的倪典吏等等,此类受骗者形象一般是在正常的商业活动中,他们无心欺骗,为促成交易,在被动中付出信任,付出的信任越多,受骗风险就越大,成为直接受骗者。

还有一类,没有造成自己直接受骗损失,却成为造成他人受骗的间接受骗者。《假马脱缎》中的卖马者,被棍以买马为借口,在绸缎店被当做同行人;《遇里长反脱茶壶》中的里长赵通,被欠债的林钱一带到酒馆假意招待,店家当赵通为同行人,让钱一拿走壶、称;《借他人屋脱客布》中的裁缝之妻,棍以造衣为由获茶招待布客,被布客当做屋主人等等,此类间接受骗者,无心参与行骗,却被行骗者利用,以获得直接受骗者的信任,此类受骗者最是无奈。

完全被动的受骗者,多被同情,他们一般心性不坏,以诚待人,并无私心邪念,只为正常的往来活动。他们最易受骗,随着法律法规的健全,会得到应有的保护,其形象是符合时代价值的。

2.不完全被动的受骗者

不完全被动的受骗者,在行骗者达到目的之前,不完全由行骗者主导,拥有一定终止受骗最后发生的关键权利,处在可以化被动为主导的状态。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在被动中及时掌握主导权,另一类是在被动中失去主导权。

第一类,如《先寄银而后拐逃》中布商苏广,其同乡纪胜寄藏银两在自己箱中,想假借拉肚子起夜趁机偷走,苏广察觉,主动将箱子调包,任纪胜偷走,第二日再打店主,待纪胜失望归来,反被扭送官府;《异省娶妾惹诉讼》中的邓氏,知被儿子卖作蔡天寿为妻,邓氏好言稳住蔡天广,假借回家取物得以逃过;《信炼丹贻害一家》中的辛氏,知邴道士是邪术,特交待婢女紧跟自己且可抽打,不致被道士迷惑,并将道士揭穿送官等等。此类受骗者形象比较警觉,机智和心正,在受骗的过程中化被动为主导,终止受骗继续发生。

另外还有《明骗贩猪》中丢少保多的猪贩子,《轿抬童生入僻路》中舍财保命的超世材,《带镜船中引谋害》中主动坦白的管家,《青蛙露出谋取情》中大义灭亲的游氏,《地理寄妇脱好种》第二则故事中连说四句“不可”的富家子等等。此类受骗者形象警觉且明智,正义且担当,行骗者达到一定目的后,仍然化被动为主导,最大程度的减少了受骗。以上受骗者形象,他们坚守人性的美善,将被动化为主导,能及时掌握主导权。

第二类,也是大多数受骗者,面对财色名利的诱惑,便会将不完全被动受骗化为主动受骗,失去主导终止受骗的关键权利。行骗者利用人性的弱点,让他们有所贪图,忘记美善,放弃原则,主动受骗。这也是《杜骗新书》中重点揭露批判的的对象之一,作品中比比皆是。

如《诈称偷鹅脱青布》中的布店老板,没有仁心,纵容小偷偷鹅,反被偷去青布;《丢包于路行脱骗》中绱鞋为生的江贤,拾得棍丢在路边的银包,才被换去真银;换银骗中贪便宜的孙涛,自满炫耀的贲监生;伪交骗中沉溺酒色的石孝,与罗氏通奸的毕松,好酒的洪起予,轻浮愚昧的马应璘;引赌骗中不听劝谏的张士升,豪赌的王荻溪,好赌的徐华胜;谋财骗中桀骜不驯的富人魏邦材;诗词骗中不与往来的花不如;衙役骗中的无罪的甘澍,为民的叶审官,严明清廉的包孝肃;婚娶骗中痴蠢的房八,异地欲纳妾的洪春元、蔡天寿;奸情骗中爱财的焙纸妇,性虽刚烈却爱绢布的佃妇,奸人女婢被盗银的李英;妇人骗中骗油肉出卖肉体的妯娌,被骗奸的亲家母,奸人佃妇被骗田的田主,好色被骗三匹马的马夫,被尼姑引诱通奸的向氏;买学骗中各类欲买进学被骗抢封银的生员学子;僧道骗、炼丹骗、法术骗中各类相信神仙法术的受骗者;引嫖骗中为寻儿子,反被儿子引诱嫖妓的左东溪等等,此类受骗者不尽详举,不难发现,当他们面对各种诱惑时,选择相信可以轻易得到时,就已经在自己骗自己了。他们暴露人性的丑恶,放弃了主导权,主动受骗,大多不值得被同情。

每个人都有人性的弱点,受骗者本身就处在一个被动位置,行骗者再投其所好,若不能坚守人性的美善,主动抵制财色名利的诱惑,以及改变自身不良的个性,提高修养,势必会一直成为受骗者。诗曰“书显官人才,书添君之智。”多读书,修生养性,不致成为受骗之人。

  三、《杜骗新书》人物形象塑造的方式

《杜骗新书》的88则故事,每个故事单独成立,旨在揭穿形形色色的骗局,所以作者在塑造形形色色的人物形象时,会根据不同的骗局,用不同的方式进行塑造。行骗者和受骗者的形象,在外貌,性格,言语等塑造的方式中,言语是最关键的。行骗者的巧妙言语,能够深入人心,攻破人性的善美,受骗者不可以貌取人,对待言语兼听则明。

  (一)真实的人物背景交代

交待人物的籍贯、姓名、背景,以增强故事的真实性。全书交待人物籍贯和姓名的就有四十九则故事(其他只有姓名或只有地方的不在统计中),其中提到关于福建地名的就有十八处,如建阳,邵武,南平,建宁,泉州,大安,海澄等地。另外作者在《诈学道书报好梦》中,借骗子写于举人的书提到“闽省多才,甲于天下,虽京、浙不让多也。”⑤明朝时期,经济重心在南方,福建多富贾商人,状元秀才辈出。吴朝阳在《<杜骗新书>福建地方属性考述》中,论述了从《福建通志·清》中可以找到小说故事中的真实人物和故事,如《贫牙脱蜡还旧债》中建宁府的“署印梅爷”,在通志中能找到符合时代、故事的梅守极;《媒赚春元娶命妇》中的洪子巽(承选),在通志中记载了其人在万历年间中举人和进士。作者“搜剔见闻,渔猎远近”,有姓名、籍贯的人物更加真实,增强了故事的可信度,更能警醒世人。

在古代,书中记载姓名的多是富人或有功于社会的人、可以歌功颂德之人,要么是十恶不赦之人,《杜骗新书》中的市井平民,僧道姑尼,阉人衙役大多是没有记载姓名的,他们也成为被揭露人性丑恶的主要塑造对象。在《和尚剪绢调佃户》中先交待了僧人富足,饮酒宿娼的现象,故引出僧人调戏佃妇后私通;《太监烹人服精髓》中先交待了当时太监当权,已经富贵显达,只是不能淫乐女色,故有杀男童以求复阳物之事;《深地炼丹置长符》中先交待了世人流传的炼丹之术,为后面揭穿骗局做了铺垫。这些真实的背景交待,增强了可读性,也在故事中塑造了富贾学子成为受骗的主要对象。

  (二)简练的外貌性格勾勒

对人物的外貌、性格塑造,作者用句简练,把主要的性格、外貌一两句就生动得勾勒出来。《诈匠修换钱桌厨》中一棍“以手巾缚腰,插一利斧于旁,手拿六尺,”⑥给人以真木匠的印象,得以行骗;《成锭假银换真银》中孙滔“为人诚实,有长者风”,在换银过程中才没有多心,以致被骗;《哄友犯奸谋其田》中的毕和“心术狡险,阴悍暗毒”,才能做出让族弟与“貌美好淫”的罗氏通奸之事;《贫牙脱蜡还旧债》中“身长力勇”的张霸,将牙人“轮拳擒打,如鹰擒雀,如踢戏球。”⑦;《炫耀衣妆启盗心》中游天生“丰采俊雅,好装饰”,由于衣服华丽,招来杀生之祸;《陈全遗计嫖名妓》中的陈全若不“风流潇洒,尤善滑稽”,也不能去骗嫖“姿态甚佳,且琴棋书画,无不通晓”的花不如⑧;《青蛙露出谋娶情》中的陈彩“家资巨富,机智深密,有莽、操之奸”,⑨才骗得“美貌绝伦”的游氏二十多年;《僧似伽蓝诈化疏》中的游方僧“身干魁梧,面方而黑,目圆耳长。”⑩柴商荆秀云误以为是真伽蓝的化身,等等。

对作品中人物形象的性格外貌塑造,为故事的发生埋下了伏笔,可以看到在整个骗局中的重要作用,这也是行骗者善于利用,受骗者不易认清的一点。

  (三)巧妙的语言心理描写

巧妙的语言和特殊的心理对人物形象的塑造也是至关重要。行骗者巧妙的语言有利于受骗者发生特殊的心理变化,大多行骗者的语言是否巧妙关系到最后的成功。

《诈称偷鹅脱青布》中的小偷,与布店主开口直言自己是小偷,要偷对面店家鹅,要一个人赞成,店主问如何赞成时,小偷回答如何如何拿去,最关键的是小偷还说“托你赞成,后日你家不须闭门,亦无贼入矣。”⑪店主觉得对自己都是好处,还可保以后无贼,便让小偷得逞;《成锭假银换真银》中孙滔心中道“此人轻薄,有银何必如此翻弄。”⑫还劝汪棍谨慎,汪说“无妨!”孙更信此人轻薄,便要求换银,不料汪就是要让孙信其为轻薄之人,方可行骗;《危言激引再赌》中张士升,本已听父以前下人忠言戒赌,却被昆先是奉承之语“真是豪杰”、“我真羡慕”,使之松懈意志,再以“荣一小辈,奔走下贱之流,岂是你父兄,岂是你叔伯,何禁止得人。你名门子弟,聪明男子,何待贱人训诲,使路人传你听下贱人主使,皆暗中非笑,谓你无能为。”⑬说士升无能,最后再出再赌再戒的主意,比棍言语甚是巧妙,环环相扣,看似劝人不赌,实则攻人心房,胜似毒药;《父寻子而自落嫖》中,左东溪到南京寻子,刚到妓院满是愤怒,说出儿若被谋死,当以官告的话,后庆云以水泼其身,荣妈先打庆云,再做赔礼:“你好将新服换与相公,向前叩头求救,留在此陪个礼,免后日生祸。”左东溪便换衣留下,庆云陪侍,本欲晚去,庆云恳留至二更而睡,左还心想“房钱终是还之,且假意不动,以试如何。”这时庆云巧语“君作柳下惠,坐怀不乱耶。是入宝山空手回也。且暮夜无知,谁奖尔贞节男者。”⑭先将左东溪夸赞比作柳下惠,再以引诱。后多日都以巧语相对,故使之深陷其中。东溪面对美色加言语,本是为父,又寻子而来,却也被行骗。

作者在人物形象塑造上,根据每个故事的特点,交待背景,籍贯和姓名,对外貌性格也是简单勾勒,有画龙点睛的作用,主要还是通过行骗者与受骗者之间的对话,推动故事的发展。全书中行骗之人,巧妙言语最为关键,掌握受骗者的心理,步步为营,受骗者的防线不断缩小,常言“听其言,观其行。”花言巧语要慎听,忠言逆耳却利于行。

  四、《杜骗新书》人物塑造揭示的社会弊端

  (一)行骗成风

在作者的揭示下,可以看到明朝整个社会行骗成风。《杜骗新书》中,专以行骗为业者,皆以“棍”论,无名无姓,或有《借他人屋脱客布》的“光棍”,《道士船中换转金》的“老棍”等等,全书以“棍”称的行骗故事就有37个,占全书故事的约42%。以骗为业的“棍”,在中国被列为一种职业,视为下九流之一,与其他阶层做行骗之事相比,在行骗目的上较单纯的偏向于财物。《炸学道书报好梦》中一棍徒以好梦写道书,示举人高中,骗得钱财,举人们最后虽未高中,但得一场欢喜。张应俞在其按语中说道:“此棍骗新举人,骗亦不痛。虽赏他几两银,亦博得家人肚中欢喜四个月。惜此棍不再来,若再为之,人亦乐赏之矣。此骗局中最妙者。”⑮这是作者在整本书的按语中少有的“称赞”之语,棍虽骗人钱财,但受骗者也得了“欢喜”。当然也有像《刺眼刖脚陷残疾》中这样致孩童残疾以行讨钱财的可恶棍徒,人们“访得此等棍,则除一棍。胜去一狼虎也,功德高于浮屠矣!”⑯

其他阶层虽不以行骗谋生,但在行骗目的上又多过职业骗棍,财色、名利皆取,其人性的恶劣不弱于职业骗棍。害人性命、诱人为奸、致人家败等等者,其心可诛,更有《太监烹人服精髓》中太监买贫民家的孩子,杀之以补阳物,作者在按语发出“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的呼唤。在《摩脸贼拐带幼童》中一僧人,拐带幼童以淫辱,作者在其按语中说道:“好男风者,禽犊之行,此僧必有春意之方,非拐诸幼童,无以快其欲。又习得妖法,摩其眼睛,则昏花见怪,故可诱致童男,其罪浮于天矣。积恶贯盈,众戮其身,言之羞口舌,书之污简牍,人谁不切齿之。世有负男子之躯者,其可袭此僧之恶行哉。”⑰作者直言其僧人为“禽犊”,其罪大过天,说出来羞辱口舌,写出来侮辱纸张,实在是恶贯满盈,人人都咬牙切齿恨之。

明朝整个社会行骗成风,不仅有职业骗棍行骗,在社会各个阶层中依然存在着“伪装”身份的行骗者,可以是陌生的官府衙役、轿夫船夫等等,也可以是熟悉的家人朋友、僧道姑尼等。当整个社会骗风盛行,统治阶层定然出现了问题,道德伦理失去有效的约束,被统治阶层上行下效,这股“风”会不断摇动明朝的根基。

  (二)男尊女卑

自进入父系氏族以来,男性在社会个阶层中占据主导地位,一直是财、色、权的支配者。男性为显示自己的社会价值和社会地位,对财、色、权力趋之若鹜。《杜骗新书》中的男性形象,生动展现了不择手段夺取财、色、权的丑态。

明朝后期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社会开始转型,劳动力从土地中得到一定程度解放,仅有的土地难以满足人们的需求,人们参与到各种能够得到财富的活动中。统治阶层的地方官吏、乡宦都比较容易得到财物,在《激友颂奸以败家》中浙江富人马应璘被族兄骗去调戏妇人,其妇人貌美,审作强奸罪,可审死罪,“后投分上,改作戏奸未就。”可是田宅都卖给了马自鸣,家业都败光;在《傲气致颂伤财命》中广东富商魏邦材,为人傲气,与人争讼,五百两钱财多投之本县霍爷母舅、本县进士魏贤及春元等人,最后和气处理也出银一百两,收拾官府。以上两例有“投分上”和“收拾官府”,行骗者获得财物,躲在暗处的利益获得者形象也清晰可知,作者寥寥数语便点破。

在《伪装道士骗盐使》中,唐寅和祝希哲假扮道士,凭借才华骗得盐使库银五百两,后盐使知道二人所为,出于爱才之心,没有追究。张应俞按语:唐伯虎、祝希哲皆海内一时名家也,但以不得志于时,遂纵于声色,青楼酒肆无不闻其名。然非口若悬河,才高倚马,岂能倾动使院,此之骗可谓骗之善矣。独计当今冠进贤而坐虎皮者,咸思削民脂以润私囊,敛众怨以肥身家,其所以骗民者何如。乃一旦反为唐、祝所骗,亦可为贪墨者一儆。但其知而不究,亦可谓有怜才之心者矣。⑱作者做换位思考,认为此骗为一种善骗,披露贪官污吏平日剥削民脂民膏,利用权利获得钱财。

在古代社会,男性获取财富最快的办法除了经商之外,另外最好的途径就是做官获得权利,当然还有一些男性本身就富有,只是为了获得权利可以拥有更大的主宰权。男性做官要么打仗,要么通过科举考试,若无关、张之勇,则通过科举是最为安全的。面对科举的巨大竞争,走后门会更为稳妥。在《杜骗新书》的第二十类买学骗中,即使官员们不纳分上,但生员们依然想走后门,导致大量钱财被棍徒骗、抢;《诈面进银于学道》中赵甲以为亲眼所见,定然不假,却不知棍与衙人合谋;《乡官房中押封条》钱一想为儿子买进学,孙丙合谋李乡官,用两个相同的箱子和封条,掉包钱一的二百两;《诈秋风客以揽骗》有十人被棍徒骗走三千两;《银寄店主被窃逃》三棍徒合谋,开店设局,骗走三个生员三千两;《空屋封银套人抢》中一富家子被骗至空屋,棍徒抢去一百两。大凡买进学的人,多是无才之人,被骗之后又羞以告人,但又如《空屋封银套人抢》开篇的直言:骗局多端,惟仕进一途,竞奔者多,故遭骗者众,棍尝有言,惟虚名可骗实利,惟虚声可赚实物。盖仕进之人,求名之心胜,虽掷重利,不暇顾惜,遂人棍术中,而不及。

男性和女性之间本应该是平衡的关系,而女性不能广泛的到达一些阶层,以致女性在男性主导的价值观下长期被支配。男性不论处在何等阶层,都可以围绕在名利、财物、美色之间,女性却往往被视作美色,与名利、财色相提并论,所谓的“美人计”就是这个平衡关系的失衡现象。传统礼制之下,宣扬贞洁烈妇,女性被要求三从四德,在权利上不能凌驾于男性,隐藏对男性的欲望。相比男性全面的占有,女性在小利益上的贪婪,显得既幸运又可悲,幸运的是没有参与男性为财、色、名而暴露的种种丑态,可悲的是男性为女性参与在其中的财、色、名而暴露出种种丑态。明朝后期,思想束缚的松弛,女性意识有所增强,可依然是被男性所支配。

《杜骗新书》中关于女性形象的故事就有二十三则,占全书的四分之一多,作者还特别为女性列了婚娶骗、奸情骗、妇人骗三类。全书有善良的贞女烈妇,也有丑恶的棍之妻女、商人之妻、妓女佃妇等等,她们或被男性视为美色贪恋,又或利用自身美色获得利益。《异省娶妾惹讼祸》中的邓氏被不孝儿延纪卖与无后商人蔡天寿,邓氏忍一时之气,巧妙回到娘家,将骗棍、儿子等人绳之以法;《因蛙露出谋娶情》中的游氏,二十余年后,得知前夫因自己被现任丈夫陈彩所害,果断得将陈彩诉至公堂,并交割全部家业还陈家,净身出户。聪慧的邓氏、高义的游氏,以及《信僧哄惑几染祸》中面对淫僧坚贞不从的董寡妇和《信炼丹贻害一家》中面对会妖术的道士而心正坚贞的辛氏等等,此类善美的女性形象,或受到过良好的教育,或在放纵情欲的环境中没有被污染,她们值得每个时代宣扬。

除了善美的女性,在《杜骗新书》中更多是揭露丑恶的女性,《哄友犯奸谋其田》中的罗氏,与夫不和,好淫放纵,与毕家族兄弟俩通奸淫乱;《狡牙脱纸以女偿》中牙侩之女,先被牙侩抵债嫁与债主施守训,服周期未满又重嫁梁恩赐;《装公子套妓脱赌》中的妓女李细卿,巧言令色,配合赌徒套输王荻溪;《娶妾在船夜被拐》中的危氏,老棍之女,计棍之妻,婚骗知县;《用银反买焙纸妇》中的焙纸妇人,为两钱银与地主通好;《和尚剪绢调佃妇》中的佃妇,为二尺布被淫僧调戏。此外书中还有骗肉、油的两妯娌,保爬灰丈夫骗奸亲家母的老农妇,被尼姑引诱与人通奸的向氏等等,不胜枚举。她们大多处在社会的底层,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在贪婪成风的环境中,眼前的利益更符合她们的要求,即使自己的情欲得到满足,依然处于男性的支配下。

  五、作者创作的原因分析

  (一)时代原因

晚明社会,经济得到繁荣发展,市民阶级兴起。传统农业在沉重的赋税和手工业快速发展的压力下,发生巨大变化,自然经济开始解体。人们从土地中得到解放,又促使商业发展,商人阶级在“士农工商”这四民中的地位得以提高。随着商人的崛起,明朝中后期,世人已不再持有“知足常乐”的传统观点,欲望膨胀。金钱成为欲望之首,人们用锡制假银换真银,用炼丹之术炼真银,地方官吏以权谋利,又或者一些女性用美色换尺布、几斤肉和油。为了金钱,公平、诚信、仁爱、清廉被世人炮之脑后,人心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弄虚作假,连哄带骗,蛮横耍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发生扭曲,卖女和卖母骗钱,已无亲情可言,华丽的外表比人品更受人敬重。

此时的晚明,政治腐败无能,社会动荡不安,礼崩乐坏,社会思潮嬗变。传统伦理道德被冲击和挑战,面对僵化和繁琐的理学,王阳明心学和李贽学说成为新思想、新思潮,人们开始重视和崇拜商人,力求摆脱传统小农经济带来的束缚。可是人们急于追求金钱和摆脱束缚,将“忠孝仁义”和“仁义礼智信”置之不理。面对诈骗丛生的现实,明朝虽然法律制度完善,可是包括皇帝在内的统治者,不理政事,贪图享乐,将执法机关陷于瘫痪,世人才会无所畏惧,尽可能满足自己的私欲。

  (二)文学原因

世俗小说在晚明已经大众化,创作的人物形象包含了很多市井小民,题材涉及的面也越来广。晚明普遍存在的骗局故事,作者不仅有创作欲望,读者也是非常感兴趣。

明朝科举制度完善,惩戒作弊也是相当严格,但是人口多,竞争大,舞弊还依旧存在。所以面对科举考试的压力和科举黑暗,很多文人都没有机会从政,张应俞在科举功名也没有资料可以查找到,功名难成便会选择著书传世。加之印刷业和出版业在晚明发展繁荣,《杜骗新书》结合现实,符合大众的喜好,特别是商人行商,也为世人防骗,警醒世人提供了读本。

作者“悼虞夏之久逝,触晚近而兴思。”在张应俞身上依然存有传统文人的济世救民的报负,面对明朝社会的黑暗、吏治的腐败和社会矛盾的尖锐,创作《杜骗新书》“揭季世之伪芽,清其萌蘖,发奸人之胆魄,密为关防。”作者张应俞塑造了《杜骗新书》中各不相同的人物形象,为“志末世之弊窦,示救世之良策。”,充分的暴露了晚明社会的阴暗,揭开了人性丑恶。

  六、结语

《杜骗新书》作为中国第一部专门描绘骗子的文言世俗小说,虽时隔近四百年之久,其中揭露的骗局,暴露的社会弊端,对于当下来说仍然有很强的现实意义。书中的行骗者和受骗者形象,亦如当下之人。

作者用真实的籍贯和姓名,加上巧妙的语言和简单的外貌描写,为我们的展现一幅幅生动的骗局故事画面,从人物形象的身上看到社会黑暗腐朽的一面。晚明骗风盛行,整个明王朝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男女地位的不平衡是社会不稳定的隐形因素。反观当下,时代虽然在进步,但行骗之事依旧存在,世人的欲望从未消失,《杜骗新书》能“裨世甚大,流后必远。”在如今依然有较强的教化作用。一个时代造就它的出现,在文学史上必然不能忽略。

  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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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明]张应俞.杜骗新书[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2:103

⑩[明]张应俞.杜骗新书[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2:156

⑪[明]张应俞.杜骗新书[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2:9.

⑫[明]张应俞.杜骗新书[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2:15.

⑬[明]张应俞.杜骗新书[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2:38.

⑭[明]张应俞.杜骗新书[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2:175.

⑮[明]张应俞.杜骗新书[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2:20.

⑯[明]张应俞.杜骗新书[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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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谢

山川异域,风月同天。2020年发生了重大疫情,即将毕业的我们稍有遗憾,但我们终将启航。回首四年大学的学习生活,首先要感谢能遇到学识渊博的各位老师,不仅在学习上授人以渔,更在工作生活上为我们点亮灯塔,我们在未来的人生路上,才会不断前行。另外,还要感谢家人、同学和朋友的帮助与支持。

最后,在本篇论文的完成上,还要特别感谢林文老师的耐心指导,不离不弃。通过本次论文的撰写,使我进一步的掌握全面、系统学习的能力,发现了自己很多学识、分析能力的不足之处,我会时刻谨记教诲,不断学习提高。

相信山花烂漫时,我们共结来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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