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西美尔的时尚传播思想及其文化张力

摘要: 可以认为,时尚永远是一个新鲜领域,早在文艺复兴时期,这一领域就开始迎来人们的瞩目。又加上机械化逐渐推广,工业规模也在增加,为社会带来更加民主的氛围,时尚界也开始流行民主趋势,追求能够普及的时尚。时尚在人类世界的发展中,地位和角色在发

  摘要:可以认为,时尚永远是一个新鲜领域,早在文艺复兴时期,这一领域就开始迎来人们的瞩目。又加上机械化逐渐推广,工业规模也在增加,为社会带来更加民主的氛围,时尚界也开始流行民主趋势,追求能够普及的时尚。时尚在人类世界的发展中,地位和角色在发生着变化,由起初的“服饰类时尚”铺展到其他领域,作用对象不再单调,开始对经济有所渗透,对文化进行吸收,对观念方面带来显著影响。时尚在人们生活中的参与程度几乎无法忽视,也难以剔除,这也间接地对社会建设带来积极贡献。研究时尚传播的方法也由枯燥单一的哲学思辨逐渐向社会学、人类学靠近。作为一种碎片化现象,时尚在现代社会生活随处可见,但却成为了被学者们冷落的领域。西美尔借助犀利的解读方式,从别致的切入点开始,对时尚做出形而上风格的阐述,体现出他的主观思考风格。而他由此获得了时尚界的“第一人”称号。这种分析的体系化、完整性特征,也成就了它在整个领域的角色位置。在西美尔那里,时尚本身是作为一种符码而存在,本质上讲时尚和传播密不可分。现代生活最深层次的问题在于,个体如何在社会生活中保持必要的独立性和个性的要求,也就是个体与社会之间的协调问题。这就关系到这个人介绍时尚名词时的诠释效果。沿着推广的立场对其时尚观进行发掘,能够观察到他非常赞同和侧重的内容为:从客观角度剖析时尚延续、发展的社会条件,其中本质的一项乃是阶级性。由于阶级的存在,而划分出时尚范畴;从主观角度剖析,则其实质为心理诉求的产物;依据发展趋势来探讨其推广方式,我们会发现社会环境原本就隐含着这些推广渠道,或为纵向或为横向。无论是传播路径社会层面上呈现的上下扩散,以及在群体内部呈现的创新机制扩散,在外面的显性表现主要是体现在通过人际和群际间的模仿,正是因为西美尔的模仿观点,成为后来学者对其时尚传播观点进行挑战的一个要点所在。本文立足于西美尔的经典著作与文本的解读,分析西美尔的时尚观产生背景及其基本核心要点,并在此基础上探讨西美尔时尚观给现代时尚传播的启示以及其文化张力。
  关键词:西美尔,时尚传播,个体,社会,文化张力
论西美尔的时尚传播思想及其文化张力

  1绪论

  1.1选题背景

  《时尚的哲学》是西美尔众多学术作品中众独树一帜、视角独特的代表作品之一。除却之前货币、性以及劳动等领域的主张,时尚相关观点显然成了他的又一关键主张,在其现代都市哲学中扮演重要角色。而关于时尚,西美尔发表了比较有代表性的观点:‘时尚’是有关阶级的产物;‘时尚’的传播是一个自上而下的散播过程。西美尔是对这一领域接触时间较前列的研究人员,因此他的观点直接影响到整个领域的发展,后续参与到这一研究领域的人员,或以他的观点作为延伸,或者将其观点作为“靶子”。
  当前生活领域几乎都会介入一定的时尚元素,它的存在非常广阔,而且时刻显示痕迹,从文艺复兴之后,时尚就开始进入生活的深层次,并从多个维度起作用,令人感到疯狂,在追随的途中表达震撼。它对于人的唤醒作用,使得它被认作“第二本性”。它是比较统筹性的大众活动现象,处在变动发展状态下,受到社会最主要现象、更新速度极快的兴趣导向共同作用,在自发条件下产生,对群体带来极具导向性的感染力,这种作用力量的根源,其实是传播。
  实际上“传播”一词并非清晰、具象化的内容,它属于概念性的存在。学界关于“传播”的定义总是众说纷纭。新《传播新闻学大辞典》关于这一词汇有所解读:人类经由社会性活动对注入一定内涵的信息进行散播,从而在人际、圈层间产生类似的行为趋势,其中信息收集与发散会不间断地起作用。时尚的各要素决定了它无法摆脱渠道限制而实现传播。具体分析,时尚中的思想、标准、活动、反馈,统一要经过特定渠道实现互动,之后让时尚被催生出来,渐渐壮大。而在具体举措方面,无论是积极追随的态度、表演的态度、鼓励的态度还是反对、漠视的态度,都必须在互动中得到呈现。而时尚人士的众多创举,同样有赖于过程中的作用进行承载、发扬。
  所以能够这样理解,传播对于时尚而言相当于有机组成部分,是不可跳过的步骤,能够推动时尚从开端到转化期再到革新阶段。所以,时尚总是与传播是密不可分的。时尚传播作为传播学各类别中的新类别,是最近几年才形成,并且逐渐得到学界认同的,其研究领域和研究内容是及其广泛的。

  1.2研究意义

  即便是他本人的时尚主张一经表达便引发讨论,非议不断,至今没有平息,然而他从2个方面给出的见解确实对整个领域构成影响,这一点作用始终不可掩盖:他清晰地强调将“时尚”作为社会领域的研究对象进行解读;他认为,“时尚”不仅可以模仿,更可以传播。由于时代与历史背景的局限,研究视野有限,导致西美尔对于时尚传播的过程与路径,并未给予系统性的解说,特别是对社会结构、权力两方面的革新是否会影响时尚传递,并未进行涉及。另外,他也未能就这种传播的实质作用范畴、元素组成做出详尽的介绍,后期这类传播应当从哪些层面入手、解答哪些问题,对此他也没有给出交代。
  追溯到过去的研究领域,西美尔这些主张并未引起研究界的普遍重视,对其时尚观的描述,基本上会以消费、美学、文化三种维度展开,没有形成丰富的发散性研究。而选择这一课题的研究人员又基本上属于社会学、文化学、经济学这些科目的人才,导致相关选题选取的切入点范围狭窄。而专门站在传播的视角研究西美尔时尚观的多散见在传播研究者的论述之中,不过这一特征使得该课题探索获得了比较有益的辅助资料,带来一定启发。本文的动机在于,借助对西美尔这类主张的充分研读,以传播为立足点,重新把握他的时尚观内容,希望通过这一系列的梳理对当今的时尚传播的研究开辟新的道路。

  1.3课题研究思路及方法

  (1)文献文本法。本文是以西美尔的时尚思想为主线,需要深刻剖析其时尚思想及其产生的社会背景、历史背景、家庭背景及思想根源。各界学者从不同的研究角度解析了他的哲学、时尚意识,但关于时尚领域,仅仅就主要含义做出解析,少数研究可能会出现时尚发端、属性、用途、影响等的表述,然而并没有予以深究,也未能从新的维度重新获取信息含量。本文则对其时尚观文献资料做出更加细致的归拢,在整理过程注重条理性,之后对相关研究加以了解、借鉴,在本文研讨环节给出更富于内涵的剖析。
  (2)内容分析法。本文先是用研究手段窥视西美尔思想构架,借助总结技巧掌握这些主要观点后,从不同的论述里总结其精髓的哲学思想和时尚观。结合所积累的意识形态观点,有的放矢地完成介绍,而推广路径里表露的意识规律、内容中表露出的意识规律,都存有递进关联,因而必须让总结过程更具体系化风格。通过对一些已研究过的西美尔时尚观以及研究时尚传播的论著进行分析、归纳和总结,在这一框架内印证其关于时尚传播主张的文化活性。
  (3)案例分析法。依托各种传播学切入点,在整合基础上给出新的时尚观答案。举例来讲,当前比较有标志性的时尚之物首饰,其实在购置之前、佩戴之前都会受到一定的心理驱使。这种消费立场的时尚阐述,却也能透露出他借助特定实例印证自己对时尚传播机制的发现。

  1.4国内外研究现状

  1.4.1关于西美尔时尚观的国内外研究
  其实无论国际领域还是国内方面,对他带来的时尚主张都未能给予过多关注,没有深挖其中价值,整个课题研究都停留于期刊、著作两种探索载体,虽然说国内外关于西美尔时尚观取得了不少成果,但仍然存在着亟待探究的问题。总结以往对于西美尔时尚观的研究,主要是两个方面:
  (1)涉及最基础观点的表述,做出浅层次解读,多数从时尚发端、表现特点、用途、影响维度加以介绍。在“齐美尔:生存形式”里,北川东子简单的描述了西美尔思想的形成背景,通过对西美尔的主要著作的品读和分析,论述了比较精炼带有自己独特视角的观点。孙沛东的“论齐美尔的时尚观”,依据最浅层、常规的方式做出解读,对整个观念做出综述后,透过社会目的、用途、时尚推广、革新及补偿等层面做出研讨。郑也夫的“论时尚”,较为全面的分析了西美尔时尚观的特征以及其形成的机制。其中实证的手段被最广泛地进行利用,借此获得论据,给读者呈现出更便于理解的文字表达,文字立场、意图也更加清晰可把握。赫伯特布鲁默在“时尚:从阶级区分到集体选择”里揭露其存在的真相,就这一因素的弊端做出清晰、彻底、独到的评述,又在这一前提下,指明西美尔带来的哲学想法同样具有弊端,之后强调了自己的看法,予以论述印证后,设计出新的阶级分化过渡到统筹考量的方案。
  以上这些研究大部分都是立足于时尚本身,或者立足于西美尔的时尚观及其时尚哲学,对于西美尔的时尚观的内涵、形成机制以及功能和作用进行了比较通俗易懂的论述,对于时尚观的时代新内涵以及时尚面对的时尚困境的探讨对于我们开辟研究时尚的新道路提供了思考的方向和启示。但是,这些研究仅仅将时尚视作是论题而已,没有关注西美尔从社会、心理这些方面所进行的研究和探讨。“人”才是西美尔时尚观所研究的主体。然而以上信息确实存在积极作用,任何对西美尔时尚观的新探索都要先行了解基本信息,这会对后期深度研讨其时尚观带来新启发,特别是聚焦领域可能发生转移,研究视线可能形成分流,不再集中于泛泛的表层问题,更加切合时尚的实际发展需要。
  (2)其他多领域思想与西美尔时尚观的碰撞融合所形成的新的研究成果,如时尚与文化、时尚与消费等。从其他层面引申出来的时尚体验,同样让他获得了启发,产生了不少新奇智慧的想法。说到底,这些视角无非是利用新的工具对原有认知进行重新识别、分析。然而这其中也包含着当代群体的印记和想法。对历史持有辩证性,这种习惯使得西美尔补充了自己的时尚观,加入了更多开放多元的时代特征。陈戎女透过“西美尔与现代性”的撰写,对她所关注的这类现象做出评析:一部分是西美尔的学生对西美尔作出的评价,讲述了和西美尔在同一时期的学者们的关系,介绍了整个西方哲学发展期间对西美尔贡献的评述,方便研究人员从历史角度对西美尔的思想内涵以及哲学观念有了历史意义上的理解与认知;第二部分针对其重点论述范畴同现代性的互动作用进行讨论。其实时尚观离不开经济背景的影响,他在形成自身时尚观的过程中便是受到现代性这一经济因素的作用。由此可见,所有有关时尚的阐述,都是现代性内容的一个分支。在蒋逸民眼中,时尚同样可以借助精神分析的手段来探究,因此他撰写的书作中,聚焦于西美尔塑造的都市样貌,并对这其中隐含的精神因素做出提炼,关注其中都市精神瓶颈,发展出相应的反思性研究,而这些都市观点又确实给本土文明城建工作打下理论基础,这一点也为作者所认同。
  时尚不再局限于小范围探索,开始设置种种视角解读,同经济、社会、文化等挂钩,让时尚内容得到更全面的普及。以往的研究多来大部分来自于心理学、社会学以及经济学,对于在传播视角领域的研究还没有趋于普遍和成熟,这正是在西美尔时尚观的研究中所找到的一个缺口,也能作为本文的创新之处。
  1.4.2国内时尚传播的研究
  国内最先开启时尚课题的当属社会心理学领域,服饰设计方面也在早期就意识到这方面研究的价值。包括时尚推广方面的探索,也以这两个板块研究先行开始。应当说,国内时尚传播思想的研究刚起步不久,许多重要问题有待于进一步的研究。
  周晓虹的成果有“时尚现象的社会心理分析”、“时尚现象的社会学研究”、“社会时尚的理论研究”“社会时尚的嬗变与兴替”、“模仿与从众:时尚流行的心理机制”等。这些文章在“时尚传播”这方面具有重大的意义。它们基本上将西方相关成果作为前提,沿着社会思路来读取其中讯息,将时尚的发端、推广过程放置到研究的“放大镜”下,并将这一元素存在的关键价值进行讲述。在此之后,他还针对本土时尚研究的现阶段水平进行讨论,对社会学中的时尚内容加以辨析。在社会心理学领域提出过“动机”的概念,而周晓虹对此比较上心,想从这一点来观察整个时尚存续的周期规律。
  郑也夫的“论时尚”。他讲到,心理层面的驱动力才是催生时尚风潮的关键,而这其中,起到最显著影响力的当属“熟悉”、“新奇”。所以,他在应用社会心理学的基础上佐证了周晓虹之前的一些主张。孙沛东的“总体主义背景下的时尚–“文革”阶段广东大宗服饰流行因素解析、“阶级的裤脚表征–“文革”阶段广东新奇服饰同上层政治干预”,摒弃了直接借用历史资料上的统计数字一一对应的方法。运用人类学的研究方法,进入到田野,通过所处社会环境的复杂性及多元的面相来深刻的剖析时尚传播的机制。西美尔等时尚方面的前辈学者描述的时尚产生与传播的情境,把时尚传播当做是商品社会的产物,但理论落实到具体的历史情境中存在例外。
  但是无论是周晓红还是郑也夫,他们都没有指出,这些旧中国风靡一时的物件或现象,同西美尔一百余年前的观察有何异同,现阶段时尚在大环境下的表现又和德法当时的时尚特征出现了怎样的分歧?假使区别不大,我们应当怎样对待本土政治操作带来的时尚转变,以及怎样认识文化革新过程的新时尚?如果有区别,这种不变之外的“变”是什么?它们是由什么来决定的?又要如何去展现?对这类疑惑的回应,我们不仅仅需要参照科学规律,对表象之下的征兆进行凝练归纳,更需借助因果推理层层递进,对隐含在其中的文化价值做出提炼、总结。
  社会学本身就带有抽象性,擅长从宏观构架来讲述“时尚”,然而服饰设计学更加关注功能、实用方面的因素。从这一立场展开的各种阐述始终包罗两个假设,一是将服饰同时尚相挂钩,二是认为服饰是呈现时尚的载体。宋立群、萧美铃十分好奇1960年迅速扩张的普普艺术,当时欧美地区都非常热衷这一艺术风格,影响到了整个服饰领域的发展。而现阶段的设计者怎样才能收集其中智慧精华,让这些标志、符号能够注入新产物,焕发新活力,值得我们继续讨论。陈鸿仁的文章中,针对包款中添加了LED、光织这些新技术的现象进行解读,企图能够观察这种时尚举措的实际收效,借以明晰设计本身携带的功能价值。另外他又引申到装置性、先进性等层面,做出细致讨论。
  中国新闻业范畴中,一直都没有放弃对时尚的关注,尤其是对其推广路径的注意力始终聚集。马庆的文章选取1920到1930年间,透过上海当地的女性表现捕捉时尚严肃,由于当时上海已经建立起标志性的城市框架,其中时尚来自各地、各民族,能够反映出时代变迁的一些痕迹,特别是斗争中求安稳的特征,其实隐藏了许多时尚元素在内。但是此类研究大部分从文化消费主义的视角出发,所研究的群体大部分都是社会较高阶层的人,因而缺对大多数处在社会较低阶层的民众时尚生活的关注,其次,他们忽略了社会情境里的一些变量,例如新闻媒介在社会变迁和发展中所扮演的角色,略显苍白和抽象,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时尚的传播在新闻界已经逐步引起了关注并引起各界学者的广泛研究。

  2.西美尔时尚观产生的语境

  西美尔在“时尚心理的社会学研究”中介绍了他对自己时尚言论的综述。他最初以社会学为出发点,强调时尚天然携带社会属性,二重性特征是它的根本写照。此文为《时尚的哲学》的诞生奠定了思想和理论基础。西美尔对这类元素的思索依托当时的情境环境,包括历史经历、时代特色与家庭影响等。工业经济受到新政体的推动而滋生出来,时尚又在这一基础上发育而成,同哲学界对时代的探讨不谋而合。他对时尚的看法其实有很多主观因素的参与,而这种风格背后离不开其家庭影响的作用。当时的社会面貌,再加上他本人的特质人格,交织碰撞出了这些时尚主张。从中很容易窥见一个时代底下的经济走向、阶级情境,也会大致了解哲学、社会学发展水平,并捕捉到他在意识层面的提升或变化。

  2.1西美尔时尚观产生的时代

  西美尔身处1850年后到1920年间,抛开工人起义的大背景,他所经历的都是统一之后的景象。而二次工业革新确实又使整个国家显示出非同寻常的发展热情。从教育脉络来看,理论不再是它唯一的关注点,实践教学开始诞生,并受到重用。因而哲学和技术因素都不断扩充,并未出现发展失衡的情况。柏林,作为西美尔所栖之地,有着异常浓厚的学术氛围,给西美尔的哲学研究提供了良好的环境基础。他却不因为这种安排而变成呆板固执的经院派人物。
  后来德国受到各种社会风浪的波及,出现了殖民主义,另外家庭开始被渗透工业化特征,原有的村庄不再集聚,而都市迎来国际化的建设轨迹。西美尔没有像普通人一样忧虑,而是将高度的热忱投入到这些现象解析过程。他本人非常热衷见到资本主义具象化的演进征兆,并且对这一过程产生的“碎片化”趋势倍感好奇。时尚同样是这类“碎片化”产物。西美尔借助时尚发端的作用因素、时尚的社会用途与价值研究,这就令理解更加便利,而其主体风也更容易被捕捉。跃过现代性看到人群的精神瓶颈,并窥见了当时社会周转的轨迹。
  1895年他通过著述的形式综合了社会学层面的时尚心理机制,呈现给世界。而在这一作品诞生前夕,《资本论》的编撰也在进行中。两部作品所选取的样本截然不同,倡导的探寻手段也存在不小的差异。西美尔非常喜欢聚焦于比较新颖的时代片段,而且面临复杂历史演进过程有着自己独到的视角和观点,关于资本世界的种种现象有着自己独特的答案。他不细致追究这些现象的根本缘由,而只就现象进行琢磨。整个斟酌过程他都不喜欢采取批判态度来解释,而是加入哲学风格来表述;马克思等人更喜欢针对生产关系来延展讨论,动机是找出资本社会的实质问题,最终的目的是通过自己的理论思想,从而指导无产阶级革命,进而实现人全面自由的发展。不过西美尔未把革命因素加入理论内容中,不包含终极性,批判色彩也几乎不存在。

  2.2形而上学性情与个人思想偏好背景

  2.2.1“形而上学”形成的家庭背景
  形而上的钻研方式是他表现出的主要风格,这一点在时尚课题中尤其可以显露。而这种独特的“形而上学性情”的形成与他的家庭背景以及环境有着紧密的联系。西美尔生长于犹太世家,家境条件理想,因此有条件开展更深度的钻研,学术体验相对无压力。新教是其家长的思想信念。在他的家庭生活中,几乎不存在那些古板刻薄的守旧观念,也没有思想与心理的矛盾和冲突,因而塑造了西美尔比较寂静的性格。他是家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孩子,有一个哥哥和五个姐姐,母亲和哥哥姐姐的细心呵护,成就了西美尔心思细腻,具有其强感受力的性格。他十分擅长从感性的方位产生联想,可以对无法显性展示的存在做出具象处理,在转化过程融合一定的主观因素在内。因此他不像笛卡尔那样排斥主观、强调理性。西美尔看到的是更加鲜活的风采。他站在旁观立场衡量世界万象,这种立场也进一步加强了他的“形而上”思维风格。他善于捕捉“碎片化”的凌乱现象,透过不经意的细碎事物探求生活宏大的价值,擅长借助随笔记录的途径将瞬时想法进行承载,通常在展现时会有片段化的特征。很多普通人不会留意的凡俗之物也可以引起他的思考,而一般人无法理解的事物更被他所吸纳,最终这些内容都在他的加工下显示出夺目光彩。其实不可否认,他带来的观点不具备体系化的要求,不过也的确可以显露“偶在碎片”的价值美感,让整个现实社会同自我存在自然地互动,对其中价值演变进行了透彻的表述。
  2.2.2康德和叔本华对“形而上学性情”的影响
  西美尔对哲学的探索过程始于康德观点及认识论的启发,这意味着康德观点让他获得了哲学底蕴,是他带来自身哲学见解的开端。康德没有凭借经历来发掘认识生成的外在条件,反而强调基因因素在认识产生过程的贡献,并表示:理性的领会力是认识产生的内因,也是前提。不过西美尔没有采取这种限定性解读方式对认识产生原理进行剖析,他期望大家都能不断发展关于认识框架的了解。不过这种分歧没有干扰他产生自己的论述,反而激励了他去形成哲学理论。
  西美尔有一个学生叫做卢卡奇,这个人总是将西美尔视作是叔本华、尼采两人的学徒。从他们的思想特质中去分析,或许能发现这个说法的道理。寻找关联点。卢卡奇表示他的师傅西美尔身上可以体现出贵族感,有悲观色彩和精英特质,哲学同叔本华别无二致。西美尔擅长捕捉社会中出现的弊端,对这类现象的显著观察力让他获得了不少灵感和素材,不过其生命主义哲学刻意通过藏匿本我来产生随意性,带有相对主义的虚无主义。卢卡奇并不看好西美尔式的研读风格,他表示这种解释非常狭窄,因为他仅抓取了较易观察而非显性的部分,并没有结合当时的时代经济等成分。一些研究人员则表示,西美尔确实存在很丰富的贵族感,然而这意味着其表述没有融合平民色彩,带来非平等的视角,因此所得结论无法真正用于塑造社会新景象。至于悲观倾向,他数次表达自己对底层生活苦难的同情。而这其中还呈现出他的精英特征,因为这种同情并不具备真实感应,属于泛泛的表露,以较高阶级的体验出发,无法从底层社会探究摆脱压迫的实质方案。这其实同形而上这一导向性不无关系。

  2.3哲学意义困境与哲学时代课题

  黑格尔离世多年后,世界上才有了西美尔。彼时海德格尔尚未写出《存在与时间》。这令西美尔的人生轨迹形成了这一表现:“一边显出了被一个时代所超越的现象,另一方面也是另一时代的引领者”。北川东子对他的这一境况非常有感触,因此联想到了两种假设情况:假设他能和黑格尔处在同一时空中,很可能会以体系哲学为框架发散思维。或者,如果他更晚些出生,活到1945年,亲眼目睹屠杀景象,整个表述风格也就会有所转变,那种不够深层的底层解读就会被克服,甚至将愿景与死寂气氛共同融入观点之中。[北川东子:齐美尔–生存形式,赵玉婷译,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6页。]从1870年开始的变迁背景,直到1900年时也依然令哲学深受困惑,特别对德国大学而言,亟需解释的基础课题便在于:哲学到底是什么。它被称之为相关领域的“宿命”,这是由于,哲学领域无法回避这种提问,同时它引发了新的课题思考:一是它的存在象征着什么,也就是对哲学的属性做出探究。二是它同科学之间的作用原理如何。德国在那个时代里正值技术因素迅速碰撞生长的时候,相对论更是让物理领域展开普遍革命。哲学家们把自己越发的笼罩在“什么是哲学”的笼子里。他们已经意识到哲学应当同科学结合,伴随科学演进而演进的使命,然而当时的哲学研究基本上没有加入科研内容。那个时期的哲学陷入了一个非常痛苦的境地。西美尔就是在这个时期进行哲学研究的,潜心钻研他的著作。
  本文通读其作品时意外观察到一个规律,他将任何涉及社会现象课题的内容都划分到哲学类别之中,这里面包括货币、统治、时尚等。西美尔的学生克拉考说过,“他的哲学动机在研究中表现得更加明显,远胜过他在经济、历史等层面的用心”,西美尔的表述方式很容易捕捉,绝对具有形而上色彩,而他的灵敏度也有助于思想反馈。他在几乎所有联想中都引入哲学思维,让非常平凡的存在变得有一些哲理性。很多人对此讲到,“西美尔为世界创造的是景观主义实质”。关于这个世界形形色色的现象和不同的事物,以及世界的细节,西美尔用自己独特敏锐的视角写下了很多精美富有哲学内涵的随笔。其实较有代表性的便是《时尚的哲学》。

  3西美尔的时尚内涵

  法国对时尚的求索始于15世纪。当时贵族们都为了休闲、彰显身份等目的而追捧时尚。18世纪之后,时尚逐渐普及到民间,不再固守阶级界线,时尚的范畴由此得到扩张,可以认为各个个体都逃不掉这种背景作用。时尚不会因为特定领域间的屏障而不再蔓延,它非常庞大、完整,以意识的方式渗透到我们能够接触的所有区域当中。正是它的这一特性,令不少研究界都开始关注这方面元素,对时尚推广路径、用途、心理动机、消费关联等都有所涉及,甚至产生了时尚艺术等新课题领域。
  由此,可以看到时尚已经是人类社会非常熟悉的领域了,也不会再跟“肤浅庸俗”画上等号。时尚甚至开始充当着人的第二个特征。时尚终于克服了乏味的弊端。拉斯史文德森讲到:“鉴于时尚提供了源源不断的作用力,它需要被纳入哲学领域并受到严肃对待。”[拉斯·史文德斯.时尚的哲学,李漫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5页。]西美尔从很少有人采取的分析路径入手,对时尚掺入自己的风格来解读,成就了具有独创性的思想硕果。他将时尚纳入哲学框架,给出一整套相关论点,让时尚界获得了到现在为止完整度最高、体系化最明显的一份理论,并拉开了社会学就时尚课题展开切磋的序幕。西美尔被后人成为时尚界的鼻祖。

  3.1时尚及其理论要义

  要说到“时尚”的诞生,其实可以追溯到14世纪。毫无疑问,当时的宫廷才是它的生长摇篮。尤其法国路易十四期间,贵族纷纷拼比品味、修饰,在频繁互动中产生了特定趋势,跟风效仿后诞生出最开始的“时尚”。而后,若昂·得让聚焦于17、18两个世纪相关时尚特点与征兆,重点研读路易十四阶段的“时尚”表现,时尚被人们发掘并利用的第一个领域,便是服饰类领域,但这不会约束时尚在其他方面的发展。时尚除却服饰等饰品外,也充当意识主张,甚至作为机制发挥作用,我们能够触及的方方面面其实都融合了一定的时尚内容。
  3.1.1时尚概念的美学解读
  时,时代:尚,风尚,崇尚;时尚从字面意思来讲,意味着特定年份里发生的审美导向,能够呈现出时间阶段里独有的审美特征。美,它是有主观性的。美的主观性尤其表现在它与时代的联系,也就是一个时代具有一个时代的美。美和趣味,要想成为时尚,它必须在一个广大的领域内流行,包括全社会人的人,不论行业,不分贵贱,趋之若鹜的。古希腊的时候,人们就以珠宝为美,连大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手上也要戴上戒指,而且不止戴一个,甚至要戴上好几个。17,18世纪法国的男人以戴假发为时尚,著名的革命家罗伯斯庇尔也随着时尚的潮流戴上了假发。穷人也效仿有钱人戴假发,那个时候戴假发是需要撒上面粉的,所以那个那个时期的法国面粉价格昂贵。所以在这里,可以说时尚是某一个时间在社会上不论行业、不论高低贵贱、普遍流行的一种趣味。
  追求、探寻这种趣味的心理机制,是人审美追求当中求新、求变得一种产物。审美主体如果缺失个性因素,就很难保障美学价值。司空见惯、老生常谈的东西味同爵蜡,会令人产生审美的疲劳。只有有新鲜感的元素才能打动人。所以趣味就在于对新奇之美的不断的追求中。趣味在这个过程中也显示出它自己的多元性。
  3.1.2时尚的难以界定
  西美尔并不认同把服装界定为时尚的做法,他表示,时装永远只是介质、载体,不是时尚本身,而且时尚的范畴始终超过时装所涵盖的时尚层面。因而这种解读必须克服传统的思维,不再被某种历史因素、服饰界定等所左右。“时尚仅仅是统一性和分歧之间的彼此妥协的产物,是我们吸收社会意愿之后的主观导向反应”[齐奥尔格·西美尔.时尚的哲学,费勇等译,文化艺术出版社,2001年,第72页。]。西美尔将社会色彩加到时尚当中,认为时尚的功能同样带有多元社会意义。
  亚当·斯密的关注点在于人类课题,涉及到时尚元素时,他对该名词的解释问题格外关注,“时尚首要任务在于塑造品位,在任何概念主导下的内容中,时尚的存在无疑是最紧要的部分。时尚适用于很多领域,比如音乐、建筑等,但时尚在服饰和家具这方面显得尤其突出。另外他也表示,道德的众多反应中将会为时尚留有位置,虽然其作用是很难肉眼观察到的。
  康德认为时尚的功能中有一项非常有价值,那便是它在生活方式领域的干预:“究其实质,任何时尚都引来生活方式的革新或丰富。”
  “时尚”是一个很难去定义的词。我们常常讲到这一词汇,对它发表相应的感受或看法,提出并试图回答这些问题:“何为时尚”“时尚评价的标准是什么”“时尚在历史的演变过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时尚用途及价值在哪里”等,当相关探究层次不断加深后,或者开辟了新的领域后,衍生出的其他时尚疑虑。而在这些问题中,“时尚是什么”是最本质的问题。毕竟弄清楚它的属性、范畴等,我们会重新审视这一事物的存在类别,对它的意义做出新的界定,另外,这些解释也直接作用于时尚推广途径。时尚的潜能是无穷无尽的,可塑性极强,无法被准确评测或捕捉,定性也就变得困难。如今社会活动增加,经济日益活跃,时尚现象也会获得新的补充,在内涵上获得拓展。
  时尚从中世纪末时便不再束缚于服装界,理论界定的延伸,也使它开始走向其他行业内,对实际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发挥着或多或少的影响。时尚摆脱了物质框架的束缚,主动吸纳先进元素,让我们意识到这一阶段中反思性研究的必要性。举例来讲,吉尔利波维茨基主张,时代更替对于时尚的推进作用是无法忽视的,它虽然不同于一般的社会机制,却也以这一身份呈现出来,携带着非刻意的、非长久的症状,辐射影响力可到达我们能接触到的每个范畴中。可以理解为,时尚除了以时尚为思索领域外,还可以作为运行机制来表达、研究。时尚借助时装发展出了某种彰显方式,然而其他方式并不会因此而被埋没或消失。不过在阐述这一观点时,他用到了“变迁”的说法,将变迁视作是时尚的特点之一,另外他也不认为这是一个充分条件,毕竟事物总是在动态状态里生存,然而时尚不可能包罗每一种动态信息。
  罗兰·巴特试图发掘时尚的又一根源:它发自文化意义之中,同属于意义范畴。因此我们能够了解到,巴特不再用物质视角去定义它,而转为精神层次,让时尚拥有更广的空间。布鲁默写过将社会学视作立足点的点评时尚文章:《时尚:从阶级区分到集体选择》。其中对这一名词在内涵上的不足加以反对。“整体上讲,整个社会学领域到现在来看都没有给出本质解答,这些研究就像是呆板教材上的知识点,或者随便哪篇学术文章那样平常”[HerbertBlumer.FashionclassDifferentiationtoCollectiveSelection,ThesociologyQuarterly,1969.],他犀利地评析到,旧有社会学在这一方面出现了显著失误:“没有从整体性上去考量时尚演进规律,这一特点在鉴赏、观察期间尤其明显。在意义上的分析非常少,仅作为冰山一角存在,因此推导出不合理的结论,致使时尚在狭小、不常见的领域中活跃。[HerbertBlumer.FashionclassDifferentiationtoCollectiveSelection,ThesociologyQuarterly,1969.]”他严正地指出过去这些研究人员所讲的“时尚只能通过服饰体现”的论述非常浅见。并且他强调,我们所触及的范畴,也都是时尚所涉猎的范畴,家具、修饰物件等这些具体事物可以呈现时尚元素,艺术、交际等无形的领域里,也有它的身影。而西美尔还着重申明“只要时尚有用武之地,便会对整个范畴带来核心影响力,因为它左右着概念的成分”[HerbertBlumer.FashionclassDifferentiationtoCollectiveSelection,ThesociologyQuarterly,1969.]。
  上述阐释类型依托各自的立场展开剖析,让我们进一步把握它的实质。而内涵方面到现在为止并未形成共识,研究人员都在为其填充内容,却无法达成整合的阐述观点。研究不够加之总结工具的落后等条件,都让本文撰写者无法得出关于这一词汇最合理的解读。然而借助相关文献所述进行整合,会观察到时尚没有一直停留在表面,也出现了一定的深度发展;它和认同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时尚在人类成长阶段起到关键影响力;时尚渗透到现代世界的整个空间,各角落都会有它的参与,这一说法其实是合理的,有着充足依据的。
  由于现代化趋势不可逆,正在呈现高速发展状态,将现代性直接等同于时尚的看法比较普遍,从多个领域里显露端倪。就其内涵而言,它同社会、消费、存在等的关联都需要我们加以说明。单纯围绕时尚本身展开论述的老旧做法早已不适应当前研究阶段所需。研究人员开始从更宏大的视角来观看这种连带效应。辩证性让时尚拥有了更大量的时代元素,从这一领域来说价值非凡,从社会层面上讲也带来显著价值。

  3.2西美尔关于时尚的形成机制

  西美尔以阶级的平台打造了他的时尚理念。他始终坚信,时尚得益于等级而获得滋生和更广的推广。假使阶级不够明确,时尚很难发生推移。那么他也就是将时尚看成阶级分类的途径之一。西美尔就是以“阶级分野论”为基础,它包含了三个逻辑板块:时尚的同质化与异质化用途、推广与演绎、外在补偿机制。它们又都围绕共性因素发生效力,在各自的维度上呈现出趋同性、差异性的制衡与对抗。
  根据西美尔,“时尚的本质存在于这样的事实中:时尚永远受到一部分群体的青睐,并在他们那里得到延续,而这些人也基本上都仅仅保持接纳态度。假使某一时尚被绝大部分人所认可,事实上它便脱离了时尚的本质。”[齐奥尔格·西美尔.时尚的哲学,费勇等译,文化艺术出版社,2001年,第76-77页。]西美尔通过从众性、识别性两种特色解读时尚,认为它是辩证的存在,这两种特色必须同时存在,否则时尚就不具备继续存在的条件。这两者之间形成的是共同体关系,仿佛硬币无法只有一面那样,这构成了时尚一种内在的紧张关系。西美尔对这类现象的解读事实上远没有这样简单,除却怎样显露地位优势外,更要求同相背离的需求间进行调和,比如一致性和独特性。
  时尚的主体是人,人存在的辩证、双向心理感应,让时尚汲取了充分了力量。西美尔所总结的时尚演进过程的心理机制,大体可以透过两种层面来表达:第一点,时尚轨迹表现出分离同结合间的循环往复,并在创造、复制举措中完成传递。社会上层人士往往喜欢借助一定符号同其他阶级产生清晰界限,宣示阶层优越性,这其实是自卫心理所致,而低阶层的人民纷纷效仿这些符号、现象,使自己不被这个社会所淘汰、边缘化,同样也是自卫心理所致。
  当人们的举措被作为整体表现的一份子时,就很容易让个体产生更浓郁的归属体验,而让被注意后出现的羞耻感被冲淡,而责任压力也会有所缩小;除此以外,借助这些模仿操作,个体可以更为便捷地得到更多认可,从而获得更高价值感,心理支撑力度更足。时尚本身不具有人格性,这其实刚好让它拥有凸显人格的功能。人们之所以期待它,不过是为了自身人格能够有所呈现,而它原本处在人格空缺的状态,不会形成干扰,能够被所有群体灌注新的人格因素。自我体验便在这之中产生出来。但高层一旦发现这种“渗透”现象,势必导致为了突出地位优势而另谋其他时尚标签的做法。由此也就带来时尚的演进,重新作为差异化的工具使用,将他们的身份从底层群体中抽离。借助高低地位对应的特征差异,人们一边复制他们所认可的群体的表现,一边又不期望地位更低的群体对他们的表现进行沿袭。当人们的举措被作为整体表现的一份子时,就很容易让个体产生更浓郁的归属体验,而让被注意后出现的羞耻感被冲淡,而责任压力也会有所缩小;除此以外,借助这些模仿操作,个体可以更为便捷地得到更多认可,从而获得更高价值感,心理支撑力度更足。时尚本身不具有人格性,这其实刚好让它拥有凸显人格的功能。人们之所以期待它,不过是为了自身人格能够有所呈现,而它原本处在人格空缺的状态,不会形成干扰,能够被所有群体灌注新的人格因素。自我体验便在这之中产生出来。但高层一旦发现这种“渗透”现象,势必导致为了突出地位优势而另谋其他时尚标签的做法。由此也就带来时尚的演进,重新作为差异化的工具使用,将他们的身份从底层群体中抽离。这种一边尽力抽离、一边尽力融合的现象,也就是时尚推广与特权之间的对抗,这种摇摆不定的节拍让时尚能够不断的去翻新和创造。
  不仅如此,时尚还有着性别层面的心理作用,这种心理来源于社会施加的影响不同。两性群体间受到生、心理因素的分别作用,又加之社会角色界定的影响,让他们产生补偿诉求上的分歧,在求偿水平上也有分歧。女性不喜欢心理波动过大,因此显示出比较忠贞的取向;从古代开始,很多历史背景下的女性处于弱势地位,她们总是被“惯例”和“礼数”控制和压迫。女性的绝大多数举措都依照社会要求产生,因此比较统一,难以将个性因素灌输其中,于是就存在超常统一带来的心理压抑感,这些女性不期望一直被动接纳社会捆绑的恶果,企图寻求制衡点,于是就容易从外在反馈中点缀更多携带主观意志的要素。那么,时尚的存在无疑是一道风景线,吸引了这些原本就渴望个性释放的群体,让她们感到慰藉。时尚所带来的不只是特殊性,也让自由借此盛行。而外部时尚的与众不同为女性提供了一种社会补偿。而相比而言能够更容易去拥有自由,且生性灵活多变的男性,追求时尚的内在要求就会很弱。
  这些观点中,我们看到西美尔对时尚产生源头的界定,始终围绕上层人物展开,他坚信这会造成接纳同抗争意愿都在共同体中展现的情形。其中,身份地位不占优势的群体,其生活状态难以出现较大革新,所以不会有过多分化的诉求,那么时尚很难在这些层次中诞生出来。时尚必须先从分化意图中获得土壤,之后经过统合的意图得到推广,再刺激分化诉求,引发统合趋势,最后呈现出此起彼伏的循环状态…”[齐奥尔格·西美尔.时尚的哲学,费勇等译,文化艺术出版社,2001年,第79页]循环又递进的特征,便是时尚路径所呈现的轨迹,而西美尔认为它的作用机制便在于此。可以说是一种对时尚演进阶段的高度概括。时尚出现并延续的缘由,在于各个阶层都有自卫目的,那么就会随着抗衡而将时尚作为工具。如果缺失了相关诉求,就不会为时尚提供社会养分和空间。
  用另外的话来讲述,这些诉求是时尚的驱动力。社会较高的阶级总能产生比较显著的抽离愿望,时尚便在这种作用下慢慢成形;不过低层次群体并不会善罢甘休,而会借助效仿的做法模糊这种差距,这样时尚就出现了阶层转移。因此西美尔总结道,社会性的动机从外发挥作用,让时尚不断推广和演进。所以推力来自外端,沿着纵向线路演化,但由于整体结构天然的属性,也就是效仿操作所获的时尚能够模糊阶级差距,带来地位优越的错觉感,表现在传播的途径上,就形成了一种纵向的、向下的态势。这一天然动力作用下,会带来“下渗”的走势,这也是西美尔所主张的时尚发展主线。西美尔所处的社会是分层较易捕捉、动荡性成分较小的大环境,因此他的论点包含了对当时社会结构的参考。

  3.3时尚的四重特性

  从西美尔的时尚观里对时尚做一个解读,可以发现西美尔笔下的时尚具有四个特征:分化性、标签性、短时性和群体性。
  3.3.1阶级性与区隔
  综合分析从古至今各项围绕西美尔观点展开的时尚论述,各国研究基本上都将他的时尚观界定为阶级性主导的观点。时尚发展变化的驱动力量正是阶级区分性这种社会需要所表现出来的差异性。时尚是自从阶级诞生后才出现的事物,通过这一工具,高层人士能够“维护他们自身社会圈子与阶级的权利”,但更低层次的群体不断捕捉、研究这些时尚,并进行学习,当这种现象达到一定规模时,上层就会感到自身优越身份被抹杀。那么这一意识就造成他们的警觉,时尚还会由于脱离一般身份这一愿望而进入新的阶段或状态。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阶级内各个细分阶层中。为了达到凸显自身身份的目的,这些人纷纷展现出痴迷奇特事物的征兆,“分化–模仿”作为时尚的形成机制不断推动时尚的发展和壮大。西美尔进一步阐述到:在很完整的结构分明的社会秩序里,我们会发现很快速的时尚变化,在不存在社会阶层的社会里,就不存在时尚的变化可言。而西美尔这种“阶级分野”的时尚观,实质上也是“精英领导”的推动模式。
  3.3.2符号性与象征
  “时尚…从一种角度来看,是经由信息不稳定性实现价值、得到发展,这一灵动性让时尚一直处于变化状态,带来更具特色的标签,从另外一种角度来看,时尚伴随等级的需要而诞生出来,有助于让处于地位优势的群体身份更加鲜明,不至于同底层混淆身份。”西美尔关于时尚的符号性,其意义是一直在变化的。较高阶级往往容易产生需要与他人区分开来的强烈诉求,所以较高阶层受到最新的时尚的影响较高,这其实是将时尚用作显示优越性,作为标签使用;只要底层开始学习这些时尚内容并达到一定规模时,意味着时尚原有的个性成分渐渐被冲淡,其价值性无法等同于之前,统合作用反而占据上风,但当底层群体基本上掌握了这些时尚因素时,其实时尚会发生质的变化,无法再被认同为时尚范畴,这个时候的时尚符号就烙下了较低阶层的印记。可见,时尚的发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又是时尚“标志”在主不同的体之间变化流动的结果。
  3.3.3短暂性与流变
  “假使某个社会反应在沉没时如同初生时般快捷,我们可以认为它属于时尚范畴。”[齐奥尔格·西美尔时尚的哲学,费勇等译,文化艺术出版社,2001年,第77页。]这里可以说时尚具有短暂性。一方面是因为社会分工和社会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货币流通的速度和都市的生活节奏也随之加快,很多永久的信念比如宗教信仰正慢慢的失去其稳定性。生活中所发生的短暂变化把人们的注意力更多的引到了现在,而专注于现在就是在强调变化,时尚由此引申到阶层文化的某种趋势中;另一方面,社会分化和社会统合的需要两者之间的时间间隔逐渐在缩短,这使得时尚更加富于变化,“它一边诞生一边消亡,并伴有非常绮丽、奇特的短暂诱导力”。所以我们可以理解时尚的短暂性:时尚同时是存在与非存在。
  3.3.4社会性与弥合
  西美尔关于哲学视角的时尚论述作品,并没有任何“现代性”词汇,但是从西美尔对时尚的剖析中,可以看到他揭示出一个现代性的主题。时尚作为一种感性的社会文化现象,折射出的是现代人的一种“生命方式”,现代人追求更注重内心的感受和生命过程的愉悦。因而可以认为,这种靠拢价值目标的方式,其实能够揭露现代社会总的心理框架。
  “日益变幻的时尚导向,是这个XXX里的一大特征,它让我们更加清醒地意识到当前社会中充斥的紧迫、脆弱心理状态”[陈戎女.西美尔与现代性,上海书店出版社,2006年,第211页。]。时尚产生和变化的速度越来越快,一种时尚可能才刚刚开始萌芽,新的时尚就会接鍾而来。这种只能生存于片断的时尚感性之在,与现代人注意力的短暂性是相互吻合的。能够理解为,当前人们不够安定的心理感觉会令其自觉遵循时髦氛围行事,而短暂体验更加深了其对动荡的时尚趋势的热衷。变化多端的时尚感使整个现代社会正在必然性地向时尚文化转向。因为,“戎装、社会表现、诉求彰显过程、审美导向等都因时尚的动态性而渐渐更新”[齐奥尔格·西美尔.时尚的哲学,费勇等译,文化艺术出版社,2001年,第74页。]。时尚不仅是现代人的生活形式的表达,也是他们对时尚所转变的生存依据的选择。时尚所具有的现代性特征,也得到了美国学者布鲁默的认可,他认为,时尚一直都是现代性,时尚一直都走在寻求与时代的一致性的道路上,现代性作为一个特别重要的特征存在在时尚中,时尚“它带来的辐射影响力是时代风貌中占比最大的成分]。

  3.4时尚的社会功能

  西美尔运用社会学所学信息看待时尚时,总结出它的二重性属性:当时尚以仿制的方式存在时,意味着社会依赖有所回应,产生凝聚、归属的错觉;时尚又是标签化的产物,因此它无疑能够让我们区分于普通事物,变得有特色,将内在诉求抒发于外,显示出阶级、性格等造成的时尚分歧。在生活里经常会出现统筹性同个体性的互相碰撞、不断争取与妥协的现象,最终以相对固定的方式存续下来便演变为时尚。
  在本质上,西美尔眼中时尚就是社会化和个性化、普遍性和特殊性在矛盾双方的冲击与碰撞下动感调和的产物,表达了人们区分和模仿心理状态的统一体。“稳定需要依借普及度来达成,刺激感需要依借异质化来达成。”时尚既可以作为迎合从众意愿的工具,也可以作为追求自我意愿的工具。因而时尚从用途上区分,包含两种基本分类,一是心理迎合,二是身份标签。
  第一,时尚可以经由仿造的做法实现趋同诉求,对个体构成一定安抚、回应的影响。西美尔将这种举措视作是心理基因,它在集体主义到个体主义转变的阶段里充当缓冲手段。虽然西美尔屡次提到一个时尚所带来的社会学事实,那就是时尚实现了社会阶级分化,但是我们应该注意的是这一点并不是西美尔时尚分析的主旨。通过布鲁默对西美尔时尚观的研究,可以看出布鲁默本人也是对于纯粹的社会学解释给予了过度的关注,从而将西美尔的时尚观单纯归结为阶级区分的产物,而忽视了西美尔从始至终关心的都是时尚产生的心理路数。“模仿给予个体不会孤独地处于他或她自己行为中的保证”,换句话说,通过模仿,能够使模仿者纳入被模仿者社会内容的容器里,时尚作为一种中介因素,使个体享受到了融入社会的满足感和归属感,让个体的行为动作免除了保持自身个性的困难。当个体性向社会统一性进行转变时,个体行为也随即转换成了大众行为,在个体行为背后存在的内在羞耻感通过时尚所表现出来的外在性而逐渐被消除。
  西美尔讲到,假使一个人被其他群体感到在意,进而时刻引发关注时,个体在这样的一个情境下会觉得不自在,随之产生的就是羞辱感。羞辱感出现的缘由来自注视,并不会和具体的信息发生作用。在个体与社会之间,只有当个体的那一面完全压迫了时尚与社会的那一面,羞耻感效应就会立刻出现。所以很显然,个体想要解除这种羞耻感的方法和途径,也产生在在个体性和社会性的矛盾冲突运动之间。西美尔这样回答:“时尚在构成方面要求个性,然而这种个性必须为大众所接纳、喜爱,因此其引发的注意力应当是相宜的,不会不妥当。而它的外显手段或许是出格的;但时尚被定义到个体后,个体就不会再遵从本能反应而出现不自在的情况,而是在受到瞩目时产生愉悦的认同体验。”为什么解除羞耻感的钥匙会孕育在时尚中?只能从“时尚”的自身中去寻找问题的答案:时尚代表着大众的行为。效仿:第一点,它能让我们有魅力感,并且属于有意识的作为。因此效仿过程将产生积极体验,虽然它无法在个性价值方面实现满足,却因为带来的陪伴感,让现代生活围绕着人的寂寥氛围驱散,并让阻力感被削弱。这一过程通过群体肯定来起作用,让个体举措融入其中,免于受到责难或排斥,因此不担心选择问题,也不至于出现责任压力。西美尔举例说,许多女性当着某一个陌生男性穿低领的衣服会觉得不自在,然而面对数十个异性时,如果由于时尚的要求而开始着装低领化,也并不会觉得有问题。这里的时尚是作为一种社会外在形式,借助这种时尚作,个体的内在情况和外在情况不断进行调和,个体通过外显表现的服从,免于受到心理层面的责难。
  第二,时尚能够带来身份标签,符合人们的求异质诉求。这种心理由于阶级存在而格外显著。当底层复制了高层的时尚内容,便有一种接近成功的感觉,而时尚的内涵便成了身份标签,意味着生活更加优质、高级。时尚被赋予了特定的意义,也就代表着人们在对时尚进行模仿的时候,是在追求时尚对建构身份认同的价值追求。较低的阶层通过利用时尚的外在形式,从心理上满足了对社会地位的补偿。不管身处何种阶级,任何个体的内部其实也都蕴藏着辩证性。整个过程显示出个性因素与整体特征的交织。而主观冲动是真实存在的,因此当我们的一些因素比社会集体所排斥、无视时,很可能采取其他渠道接触其他社会集体,从而感到温馨、认可等。时尚是打开这些陌生屏障的钥匙,让大家都可以熟练于社会交际,以此迎合内心诉求。
  关于这一点,西美尔在探讨时尚与男女两性的关系差异时也做出了相同的解释。女性似乎更容易凸显忠诚,她们的基因里有着比较显著的专注、持续品质。所以想要在同一性和生活内容的变化之间建立起一种需要上的平衡,就必须在各种各样生活趋势中有着对外部领域变化性的强烈要求;男性在本质上有着较少忠诚,所以对在外部表现上的变化不需要过多的要求。这大概就是女性为什么这么痴迷于时尚的原因之一。另一方面,在社会的历史长河中,女性相比于男性来讲一直处于社会地位较低的状态,女性没有更多的个人自由与更大的生存空间拥,可以说,女性是非常缺乏社会的认可的。所以在一定意义上,时尚对女性作出了外在社会补偿,起到了建立身份认同的作用。“时尚体现出一种自由与束缚的对立平衡,牺牲外在的东西以保存内心的自由。”[陈戎女.西美尔与现代性,上海书店出版社,2006年,第212页。]西美尔的观点,放在当今的社会上依然有着说服力。举个例子,在生活中我们见到陌生人的第一眼就会观察他的着装与行为举止,以此来判断他的职业以及社会地位,因为“时尚让他们顺利进入陌生圈层,单纯依据时尚见解得到众人赏识,成为人际活动时的焦点所在”[齐奥尔格·西美尔时尚的哲学,费勇等译,文化艺术出版社,2001年,第83页。]。被赋予了充分的“价值感、存在感、阶层话语权”,个人所属的集体或者阶层已经将个体的重要性纳入进来了,这往往就会掩盖了个人存在的不足与缺陷。时尚所具有的建构身份认同的作用,其存在的根本原因也同样是因为世上本身,毕竟它流露出的特性是辩证的,既有共性又有个性,既和谐又分歧,体现出了矛盾与矛盾之间起起落落的对立与平衡。

  4传播视角下时尚观的重构

  西美尔声明了自己关于这类研究的中心思想,并通过社会心理层面进行介绍,这能说明西美尔本质上还是将时尚当做是一种社会现象在进行考察,并集中的去考察这种现象背后的心理动机。在这样的一个视角下,西美尔考察了时尚传播的社会根源和个体心理根源、时尚现象传播扩散的外显机制,以及不同社会群体在时尚传播中所扮演的不同角色,这些构成了西美尔时传播观点的本质内涵。

  4.1时尚、传播和时尚传播

  时尚落实到实际中,属于群体活动特点以及群体心理写照,以特定实际、空间为条件。它主要强调的是在社会文化导向、行为类别及生活风貌上产生特殊性,通过外显举措进行识别,并带有广泛性特征。时尚在具体环境下以从俗的姿态出现,它吸收了社会中最为普及的内容,并借助特定期间内的兴趣点进行发酵,自发诞生。时尚的周期并不长,但能够迸发出极大的活力和感染力,而传播是造就它的影响力的根因。
  “传播”是一个相当模糊又抽象的概念。对传播的界定一般是:人际信号透过人际交往、社会活动等而实现推广,这些具备内涵的信号在不同个体间产生作用,以输出、输入、加工处理等环节构成。其代表性定义有三种:传播是一种信息的共享;传播是有目的性有意图的施加影响;传播是信息交换与流通的一种互动过程。对于时尚来说,时尚概念、时尚指标和时尚行为以及时尚效果的认同,对时尚行为的推崇、展示、号召和提倡以及对非时尚、反时尚行为的否定、贬斥和反对,时尚的引领者所鼓动、创新的新时尚的呼唤与成长,每一个环节都离不开传播,都需要去沟通,都需要交去流。所以说,时尚从开始形成之际便脱离不了传播的作用,而后整个发展阶段都需要推广路径的参与。
  时尚传播,不只是时尚和传播的关系是唇齿相依,不时尚离不开传播,传播为时尚开辟了道路,而且在众多推广影响当中,时尚推广的地位不可取代。很多研究人员都将这种现象视作心理层面的机制所导致的,而群体的参与使共性心理转化成具体举措,因而就可以促成时尚的传播。服饰设计方面的研究人员普遍表示,整个设计环节体现出了对时尚内容的推广、沿袭及改造。然而无论哪个领域都没有将社会情境加注到这一传播阶段。社会情境综合了来自社会的方方面面指标依据,因此属于次一级的影响元素。因而我们可以断定,单纯从人的自发学习中实现传播并非它的唯一发展轨迹,事实上,如果能够迎合政治方面的目标,时尚也会在特定情境中得到巩固与弘扬。“时尚传播是对所有接触到的时尚元素予以交流、实现共享的操作,它归根结底还是需要人来推广”。各种背景环境影响了共享状态,在介质呈递的过程中,人们所接收的举措方面的作用力也有差异性。这种思路,让传播路径得到更清晰的显示,补充了原有的单一认识,对传播机制的层次解读更加到位,迎合了时尚在实际生活中发展的规律特征。

  4.2时尚的根源及其揭示

  4.2.1阶级差异:区隔和认同
  西美尔关于货币的见解里,讲过他所认为的时尚内涵——分歧导致时尚有存在的土壤和发挥价值的空间。而这其中,最为显著的分歧来自阶级。他强调,各阶级都会形成独有的时尚,在圈层内保持一致性,然而圈层间会出现对立状态。“从源头来讲,时尚都属于阶级时尚的产物,它们的存在总能够带有特定阶级的影子。”“当社会层面的分歧很容易捕捉时,便会诞生时尚”[齐美尔.货币与现代生活风格.载齐美尔.金钱、性别、现代生活风格,刘小枫编,顾仁民译,学林出版社2000年版,第61页。]。在这里,可以看到社会的等级阶层对于时尚成形并推广的整个流程产生决定性的影响力,越是社会分歧加剧,越容易生产时尚,为它提供存续空间,同样,时尚也是不同社会等级差异的一种反映。
  西美尔以分歧作为时尚需要具备的社会条件,观察到既定分层结构中,各级别群体都会经由一定的符号、审美标准及具体举措来展现身份对应的风格[齐美尔.货币与现代生活风格.载齐美尔.金钱、性别、现代生活风格,刘小枫编,顾仁民译,学林出版社2000年版,第95页。],并将其作为特权中的一部分来标榜。加入底层群体试图学习、融入这些风格,他们就会以另外的风格来应对,永远期望自己的风格显出特定阶级的身份属性。不仅这样,时尚形成后又确实巩固了这种阶级特性。不断的出现构成永恒的时尚存在,它就成为一种手段,使得某一种阶级或群体内部形成群体荣誉认同并与其他阶级进行区分,由此带来对内对外两种诉求动力,令分歧的落差产生能量,继而引发时尚演进,如果分歧持续存在,时尚的动力源泉就不会枯竭。
  4.2.2个体心理的满足
  当分歧普遍充斥在社会背景下时,会存在等级这一指标,用于界定各类人群。而个体因为归属、标志等多种心理诉求,开始求取群体内时尚。这就为时尚带来了心理层面的支持条件。但在西美尔看来,在社会层面的排斥和团结所表现出来的个体对于时尚的需求是不完整的,需要更加深入个体的内心。西美尔表示,很多人无法凭借自身的存在储存内涵等内容,有凭借外物的趋势。这种人更加倾向于获得关注,获得差异性待遇。因而,个体如果发觉自身不够获得支撑,或者处境动荡时,更容易将时尚视作成“解药”这些元素的出现,令平庸的众人获得相对改善的处境,部分个人起到了意识代表性的作用,从体验层面觉察一定的集体精神。它令个体产生比较浓厚的归属感及存在意义。西美尔评价到,痴恋时尚的情感体验中既包含着认可、欣赏成分,也包含着钦羡的想法。[齐美尔.货币与现代生活风格.载齐美尔.金钱、性别、现代生活风格,刘小枫编,顾仁民译,学林出版社2000年版,第97页。]
  借助上文讲述的内容,我们会观察到西美尔的时尚观点兼具个体、社会维度的评估。而这一阶段里,西美尔透过等级分歧发掘时尚发端,从情感条件上,他发现自我意识充当了比较重要的角色,尤其是对存在感及价值感的追索,令时尚有了更多生长空间。于是,时尚在现代社会就这样应运而生了,具有必然性。

  4.3纵向“中间突破”

  在后来各个领域的学者研究西美尔的时尚观的时候指出,时尚的流动呈现出一种“滴流效应”。创新总是首先出现在高阶层当中,之后顺着阶级层次不断下滑,而底层人士往往会主动迎合这一趋势,抓住这种流向而实现学习,但总体来说仍然是一个被动接纳的状态,这就是之所以他们在这方面比较高阶层的人慢一些的原因[拉斯·史文德森.时尚的哲学,李漫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35页。]。研究人员用“滴流”形容西美尔的这种发现。不过如果用心阅读,我们会认识到西美尔对这种表述是有严谨性的,他没有将这一趋势作为时尚传递的唯一方向。他指出,当目光放置在最顶层时,似乎并不适用于这一理论。毕竟这些人往往最守旧,因此无法活跃于社会中,无法带来多元、敏捷的时尚元素,对时代步伐的迎合力度很弱。而在他以后,也有其他学者表示,这些上层群体出现了更懒散、滞后的反应,因而慢慢脱离时尚范畴,然而已经位居高处却不够稳定的群体对时尚的诉求是比较剧烈的。
  我们都清楚,刚刚到达上层时,人们更容易保持高度热情,期望能够顺利立足在此,实现地位巩固,就要比长期保持上层身份的群体更有个性化的动机,因而这种论述不能够在顶层群体中显示效力,伟大创新的时尚不会出现在社会的最高阶层,“这里并不是最伟大创新的发源地”。[拉斯·史文德森.时尚的哲学,李漫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42页。]西美尔所给出的分层包括底层、资产层、高层、顶层四种,并指出顶层人士不容易在风格上发生变化,高层则像拨浪鼓,很容易在新的作用力下发生转变,这一群体对时尚带来的种种反馈表现出最显著的反应。
  西美尔又声明,其实资产阶级的应变次数是最多的,这些群体一旦主导了社会走向,就会引发系列运动,推动体制及文化等方面获得更高速的更新效果[拉斯·史文德森.时尚的哲学,李漫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47页.]。所以,资产阶级充满了变化,时尚的变化“延伸至宽阔地带,产生了极具戏剧性的变化,反馈过程带来普遍影响力”。[齐美尔.时尚心理的社会学研究,载齐美尔.金钱、性别、现代生活风格,刘小枫编,顾仁民译,第100页。]而这种表述显然和单纯从上贯彻到下的传播规律不符合。因此西美尔也注意到中间层的潜能,利用这一层次的力量重新打造时尚规模,让两端群体都受到影响,也是当前时尚推广路径中的一个表现,它相对更有互动的特征。

  4.4横向的“创新传播”

  西美尔不只关注纵深范畴的推广现象,在横向推广期间,他表示,时尚属于少数人,而能令整个层次内群体所接纳,便是它的特性,否则将不属于时尚类别。在引领时尚的人当中,首先是时尚英雄,就是相当于传播学概念中的“意见领袖”。成功人士等借助特立独行的表现获得额外关注,就会打造更加成功的形象。而这其中也隐藏着“社会欲望、自我欲望的巧妙融合”,也会接连引发双重收获,一方面让自我得到拓展,另一方面令众人竞相效仿,带来集体精神价值等。而紧随其后的追随者,虽然对这种情感状态有所弱化,但还是同样的进行了分享。在模仿中,群体负载着个体。群体不再分别做出风格判断、筛选,而是让个人代为选择,放下相关责任。然而模仿只是大致方位上的趋同,在稳定性的大前提下,也存在与之协调的个性因素的加入。
  在社会层面的传播路径呈现的上下扩散,以及在群体内部呈现的创新扩散机制,变现在外面主要是体现在人际之间和群际之间的模仿。虽然传播方面会有一定的时代更新特征,但是时尚始终借助模仿达成最终的推广目标。时尚的后来者对于时尚英雄或者说是时尚先驱的学习主要在于对他们的穿衣风格和行为方式的模仿。这里之所以把时尚单独列出来,是为了将其和如今的时尚传播的机制作一个区分,正是因为西美尔模仿观点的提出,使得后来学者们才能对其时尚传播观点进行挑战。同时,正是这一观点,才可以站在历史的角度对时尚的观点做一个全方位的考察。只有进行了相对系统和全面的考察,才更能发现西美尔时尚观点所存在的历史局限性和在当下的意义。

  4.5时尚向更大社会系统的延伸

  “时尚心理学的社会研究”只是西美尔时尚观点的体现之一。西美尔受到专业特色的影响,将视角放在都市整体文化态势中,以这种框架为背景展开具体的时尚探析。然而社会无法做到完全割裂,因此时尚在其中推广的过程,是同多个领域交织的过程。时尚原本无法独立存在。西美尔所处的时代拥有很大的经济优势,这让财富对人施加了更多影响,这些群体内心走向变迁,这些新的社会“碎片”的产生,让他习惯于加入现代评判标准来衡量。在这样的环境下,使西美尔在其他的现代性现象中也融入了他对时尚的思考,虽然有些观点他并没有用关于时尚的概念去指代。
  4.5.1首饰与时尚传播的动机
  首饰作为时尚的产品,在一定程度上,佩戴首饰的人的心理反映了其追求时尚的一种内在心理。在《首饰心理学》中,西美尔专门对这个观点进行了论述。他表示首饰的价值是对原有人格设定进行颠覆,令其发散特殊性,这不是强加于其他人身上外在的东西,也不是直接的去显示权力,而是通过首饰的装饰与点缀,令自己获得更多的主动示好的社交待遇。
  人们出于迎合群体的目的常常刻意梳妆自己,从而让观看到的群体对打扮者的高兴和中意,这种高兴和欣赏的态度又让个体有所收获。西美尔强调,控制欲等开始注意这种欣赏行为背后的影响力:“透过首饰产生欣赏反馈后,其实相当于赢得部分人的遵从,佩戴者便会借以获取自我氛围”[齐美尔.首饰心理学,载齐美尔.社会是如何可能的,林荣远编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75页。]。他还讲到,人格能够在这一类物件的点缀下被突出或被丰富,带给人更厚重的记忆,从而加深人格影响力,形成感官条件反射,让佩戴者受到瞩目,进而保障自我膨胀的氛围条件。因为对于没有经过装饰的人,人们丝毫不会关注到他,并且会毫不犹豫的匆匆而过。
  实际上,西美尔关于首饰的这些观点是以首饰这种具象物品为载体,将他的时尚观点进行细化解读:借助这类消费,获取群体性肯定,才是个体从事有关活动的实质动机。另外,在此之后,他们会因获得感而自信,也确实带来外在影响力,用这种影响置换对应的吸引力评价。无论内外都提供了理想的激励结果,于是时尚消费被推向新的高峰,产生持续生命力。
  4.5.2文化的客观性与时尚传播
  西美尔眼中,时尚传播之所以能够成功,在于在社会的较高阶层或富裕的市民阶层成为了时尚的诞生地,而相对低层级的人群又擅长对这些时尚进行仿制,这种推广方式相对独立,借助内部活力而不断拓展,不因为个体意愿而消亡,总能依照既定的方向、风格客观存在下去”,“时尚同个体之间很难产生依赖关系,无论是单向考虑还是双向考虑,这种依赖性都缺乏生存土壤。它们基本上按照各自轨道实现变迁或进步”[齐美尔.货币与现代生活风格,载齐美尔.金钱、性别、现代生活风格,刘小枫编,顾仁明译,第61-62页。]这就是时尚传播成功的根源。这一主张同西美尔在另外一些社会文化的评述有共性之处。他表示:文化落到实处时,全部可观察到的现象都有其风格偏向,人们借此对其进行分类,就会让过去的关联发生变化,而这时主客体实际上并未发生剥离。那么这种现象,就带给我们多元表达的选择,各种情形都有其轨迹,沿着轨道运作,这些可能性并存,用于显示生活情境,似乎是主体能够对表达渠道进行筛选,按照偶然因素进行交互作用,再根据是否协调来做出下一步反应。
  以上信息向我们反映了时尚文化不可更改的特征之一:时尚慢慢不需要主体支撑,可以摆脱个体反应而独立运作。这一思路将西美尔文化创造方面的论述彻头彻尾地展示出来。另外,关于何为时尚,他也产生了超前思考。如今时尚确实以文化的姿态位于我们周围,它不再依托个体来创造,而是通过产品包装者、媒介等角色对可能构成时尚的元素进行加工,深挖其中时尚潜力,因此出现了比较客观的时尚设计系统。而消费者作为真正意义上时尚的体验者,却只能被动的去追随时尚。再者,它的消费人群开始以偶然的方式接触它的内容,不再发挥参与时尚设计的角色功能。
  4.5.3性别的社会建构与时尚传播
  西美尔不仅专门写文章去论述了两性之间的差异,而且将男女性的差异放在了对于时尚心理的分析中进行了对比。西美尔认为女性普遍没有较大分歧,彼此类似程度较高,社会约束行为的条件造成其服从度高,于是不容易产生异质性。这也意味着礼仪、风俗等对女人的影响更加深刻,不过,当这些影响因素恒定时,对比发现女人会从身貌条件上寻求出口,更加期盼产生个性色彩,从而受人赞赏,这种方式不会让其同社会脱节、矛盾。时尚为女人提供了这样的场合:“从一种角度来讲,时尚构成了最广泛的效仿现象,推及到社会交际场合;从另外一种角度来看,却又充当着自我凸显的工具,让自己在众人中更加亮眼”[齐美尔.时尚心理的社会学研究,载齐美尔.金钱、性别、现代生活风格,刘小枫编,顾仁明译,第98-99页。]。
  关于这种性别差异所致的时尚心理,西美尔讲到,女性被设置了比较固化的标准,然而未能对其主观表达留出余地。而且,“女性之间的共性相对便于总结,然而男性在这一指标上的分歧比较大,可能总结起来会比较吃力”[齐美尔.性别问题中的相对和绝对,载齐美尔.金钱、性别、现代生活风格,刘小枫编,顾仁明译,第187页。]。女人总是善于抓住偶然性因素来呈现内心特殊的一面,无法对其外在进行评估后就认识到内在想法。相比之下男性如果观察外表,很容易意识到对应的人格特征。
  从上述信息中我们可以获知,女性更加痴迷时尚带来的影响力,其实有一定的缘由:女性通过融入时尚氛围,对自己有了更个别化的角色定位,而且让众人能够更好地认识自己。女性在社会中处于劣势地位,因此借时尚工具带来补偿,只要性别不够平等,女性势必会从中获得更多心理回报。

  5时尚传播及其文化张力

  纵观学界对时尚传播与社会发展之问题的批判性省思,可以看到,时尚传播在社会发展中所扮演的角色是主要是从从四个方面进行的:时尚作为一种身份符号作用于社会结构;时尚作为一种商品化符号的时尚作用于个体的生活方式;时尚又充当着象征性文化权威的角色,对文化评判产生影响力;在都市视角下看待时尚,它以符号的形式存在,并对其中文化产生影响。

  5.1作为身份符号的时尚

  对于时尚所具有的社会影响力,西美尔始终保持着双向性的分析。他强调,一方面,时尚携带着一定的社会分层用途,这意味着,时装一直可以呈现社会总体所到达的流程步骤,作为一份缩影存在,处于较高社会地位的群体能够借助始终更新的时装风格,让自己抽离一般大众,显出独特身份性;另一方面,时尚其实是学习固有模式而采取的复制举措,它能够让个体更加融入社会。“以群体认可的轨道对个体施加影响,使其社会化更符合众人标准”[Simmel,G(1905),ThePhilosophyofFashion,InSimmelonCulture:SelectedWritings,edsbyDavidFrisby/MikeFeatherstone,1997,London:Sage.pp.188-189]。斯宾塞对此也有着相似的主张。他表示我们能够看到很多社会关系的迁移,而这也是时尚的又一种表达途径。关于服饰方面人们如此强调时尚,有着内里诉求的推动作用,“借助外观方面的注重及更替,阶层间呈现出既分离又融合的奇妙景象”[高宣扬.流行文化社会学,第15页。]。美国凡勃仑通过讨论社会现象,专门综合成书籍《有闲阶级论》,并强调,从一种角度来讲,社会背景下,个体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和身份象征,而进行摆阔性休闲,从而将其同另外的群体、个体标明差异;从另外一种角度来看,由于社会推移,商品经济有了抬头之势,消费水平超过以往,于是出于摆阔目的展开的各种休闲活动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普及,总体上有大众化特征,“这就让一开始高层独有的时尚旗帜普及到一般群体当中,作为经验信息进行流传”[凡勃仑.有闲阶级论,蔡受百译,商务印书馆,1964年版,第65-76页。]。
  实际应用时,时尚保持着身份特性,于是它的推广也有角色融入的成分在内,让整合变得更加深入。如今推广途径、工具都表现出现代化、一体化走势,商品服务周转率递增的情形,更让时尚推广力度、速度大大增强,人们从公示之初便能了解这些元素,不需要经历较长的周期才会接触到。那么时尚商品就更容易购置。模仿群体不断追捧新导向,而高层的区分意图因此被挑战,社会因为文化差异而产生的界限渐渐不清晰。而从另外的角度来看,归属感一直是我们本能动力之一。那么站在社会因素中观察,现代社会时尚文化已经非常普遍,所以对时尚文化的热衷,实际上也就是对归属感的热衷;假如个体表现达到了时尚要求,我们用“潮”来表示,如果个体表现比较突兀,违背了时尚的规律性特征,就会以“时区分割”[MaffesoliM.(1955),TheTimeofTribes:TheDeclineofIndividualisminMassSociety.London:Sage]中“落伍人”来表示。依据时间维度这一条坐标轴,我们会观察到其中携带的历史、时代印记,那么这种坐标意识,需要的是对过去、今天流行文化的综合,这种做法还可以让个体产生肯定自身存在的想法。

  5.2消费主义和物质创新

  阿多诺面对FashionCulture这一在欧洲普遍存在的文化现象,“深刻的指出,流行(时尚,Fashion)文化之所以出现并得到推广,关键在于商品领域渐渐提供可置换类产品和其他衍生物品,除了主要功能外,其余功能也被开发出来,并且影响力更加广泛。这就使他最早揭示了流行(时尚)文化同媒体、广告宣传及日常生活中城市景观的空间表演的密切联系,也第一次让流行文化的真相公之于众——它只依托虚假的崇拜心理而发酵”[高宣扬.流行文化社会学,第30页]。鲍德里亚在阿多诺的主张中发掘可补充的空间,并形成了自己的论调。他表示这种文化属于符号类别,在众多消费品的流通、更新过程能够展示这种属性,整个符号内涵的推出及更迭环节里,广告商所运行的广告运作策略,作为物品生产中和消费者之间的中介因素,发挥了及其重要的作用。作为商品化符号的时尚传播,一直被描述为一种无意义且颓废的文化现象,并且这种负面的评价一直延续到当今的互联网时代。克拉尔认为,购买能力能够造成一定的阻隔,时尚公司的收购与合并,以及电商贸易的兴起,一种异质性越来越小的全球性时尚圈正在孵化。[Kraal,N.(2000),WorldDomination,ElleSingapore(Millenniumedition)(January).pp.104-106。]
  西美尔侧重于从纵向演进阶段的角度看待时尚文化,认为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才会出现这类文化,它体现出了人们关于“鲜活感”的一种持续性的追求。西美尔提出,时尚“借助信息更新、导向更新,在当下时装设计里融入个性成分,使每个人都获取到相应的符号,不再混淆过去和今天、未来的界限”,这种具有“时区分割”特点的群体性演变,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向我们反映出时尚推广观念中的误区,人们常常将这一现象等同于对替代品僵化的仿制和受主宰的受众们的盲目消费。索罗金在其著《社会文化动力学》(SocialandCulturalDynamics)中指出“无论哪种社会文化内容,都凭借特定含义而存在,可以归结于特定类型的人际沟通”。[高宣扬.流行文化社会学,第19页。]时尚的形成以及推广从属性来分析,属于被赋予的内涵,这种涵义不同于以往观念,然而又不会产生冲突,属于能够协调并具有创新性的内涵。
  人类学研究中关于时尚的观点则认为,时尚是一种特定的方式,当这种方式本身所包含的意义与群体大众所认同的观念相一致时,其就有可能被群体选择,继而被定义为时尚。索罗金还认为,当意义不可以直接借助特定物质来展现时,便要经由介质进行呈现,这些介质不属于彻底被动状态,在文化领域保持着新旧交替的周期规律。无论是意义还是执行者都将受到介质作用而引发新一轮的变换。这类文化所生成的意义的载体就是各种时尚的物品和时尚的方式,当意义出现变换时,物质类别、形态都户有各种程度的变化,由此令整体表现出新的特征,实际上也就令物质条件更加优越,新产物的普及也会对生活带来便利。

  5.3文化控制和时尚赋权

  近期高端时尚领域面临着更加剧烈的品牌全球化趋势的作用。这一领域借助不同时尚元素的整合以及合从而成为跨国品牌,因此获得了强大的生存能力,能够顽强的在跨媒体营销普遍存在的无国界市场上生存。它依托时尚产业,在富于商业色彩的决策中产生,然而对文化领域带来相关权力集中化的负面影响。戴维·哈维讲过,时间、空间这两大维度都在资本主义社会背景下表现出压缩的趋势,这势必令全球贫富失衡的问题变得更加严峻,另外政治层面也出现不同范围内的失衡问题[Harvey,D.(1989),TheConditionofPostmodernity,Oxford:Blackwell.p.240]。国际时装周便是此类“减小时间差异与区域分歧”征兆于时尚产业中带来的趋势写照,“媒体将这些国际走秀描述为是瘦至极瘦的模特(theimpossiblythin)穿着常人不可穿着的东西(theunwearable)而进行的自我放纵的穿插表演(theself-indulgentside-shows)。这样的评价对于评价对于表演本身虽然是形象且合理的,但是它却没有看到时装周作为一种社会机制(socialinstitutions)的内核。可以理解为,借助时装周活动,能够代表精英的那部分文化元素获得了新的继承,在国际领域以时尚的面目重新示人”[DavidGilbert(2000),UrbanOutlifting:theCityandtheSpacesofFashionCulture,in.FashionCulture:Theories,ExplorationsandAnalysisedsbyStellaBruzziandPamelaChurchGibson.LondonandNewYork:Rontledgr.p.9.]。就拿伦敦这一案例来讲,即使它依然保持领先的金融位置,在地理角度上的价值也早就受到贬损,然而依靠着国际四大时装周之一的伦敦时装周以及其在时尚文化上获得的独特性和重要性,伦敦重新获得了文化、社会层面的价值光辉,并且令其保持了不可动摇的文化地理优越性。
  从这里不难看到,时尚带有标志性色彩,属于文化领域的特权所在,它可以令文化控制特征更加清晰,并且可以从思维与执行两方面助力新产物。“韩流”的出现在国际领域激起不小的反响,而这便是时尚赋权的真实写照。和过去时尚诞生路径有所差异,“韩流”所依托的介质不单纯包含物品、品牌之类,更是将人这一存在作为介质进行包装,这些明星、文化元素(电影、音乐、舞蹈)作为强有力的推动方式。邀请当红的韩剧演员完成走秀,是首尔区内现阶段无法革除的时装周组成。这种介质相比以往的介质更加“详尽”,呈现出体系化的亮点,因而让受众群体感应到全面、庞大的时尚氛围,所以“韩流”在时尚文化领域的表现,属于不断发展的动态的系统,它的力量所辐射的范围更为广泛,从服装到时装,从韩语到韩星,从烤肉、泡菜到济州岛旅行,都成为了哈韩一族所追求和追捧的东西。更需要关注的是,这一趋势不仅对时尚建树起到关键作用,还让韩国迎来软实力的强化。

  5.4同质景观与都市体验

  不少研究当代消费现象的学者,纷纷表达了在区域分歧减弱这一方面的顾虑。他们认为消费文化越发达,越不容易保留区域特色元素,时尚推广的批量化特征造成异质性很难凸显,而各城市之前的消费模式都被打乱,不再存在区域消费差异。众多城市将优良地带用于打造时尚购物中心,它整合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品牌,它的存在,表现出显著的商品化特征,然而同时无法避免异质化的消亡及对都市化的冲淡。现存都市中心可能受到新模式的冲击而被淘汰。那么都市感受就会格外雷同。不仅如此,这种时尚受到群体性追捧,又从侧面向我们印证了都市体验所携带的时尚元素。1990年后,逐渐发展出抵触迪士尼对时代广场“迪士尼化”的舆论势力。当人为建筑能够代表都市时,公司便会对城市起到关键性的影响。[Zukin(1998),UrbanLifestyle:DiversityandStandardisationinSpaceofConsumption,UrbanStudies,35,p.836]当前阶段,纽约已经将这种主题商店视作自身的都市特色来打造。所以刻意产生的时尚文化虽然让都市缺少了原本的“气味”,但切实地同当地已有元素整合在一起,作为都市新的组成要素。

  6结语

  西美尔作为一个社会学大师,他的时尚观系统而见解独到,可以说是在学术界探索相关理论的标志性存在,让时尚概念、理论框架及议题等都基本确定下来。因此西美尔的时尚观成为学术各界研究西美尔的思想体系而不可忽视的问题。人,一直是西美尔笔下最根本最关注的问题,他始终围绕人这一主体寻求办法,让人们能够摆脱既定的实务、精神瓶颈。于是,时尚就变成了西美尔的工具,他企图借时尚来“解救”处在社会较低阶层的人们。西美尔时尚观蓄积着解放的智慧,这一成果让它成为了时尚的代名词。时尚之所以受到追捧,是在解放的前提下绽放光辉。现代社会的一大标志便是时尚,它充当通向别致生活的路径,产生了无法逾越的影响力。以西美尔的时尚观作为参考,可以发现其他时尚研究者看待时尚传播的不同面向。比如凡勃伦并不认为个体追求并传播时尚源自内心“排斥和团结的需要”,而是源自竞争的心理需要[凡勃仑.有闲阶级论,蔡受百译,商务印书馆1964年,第23-27页。]。西美尔将时尚传播看作是有意识的认同和区隔,但是在鲍德里亚看来,在消费已经成为一种社会结构和系统的当下,已经从有意识变成一种无意识的行为了[让·鲍德里亚.消费社会,刘成富,全志刚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16年版,第62-63页]。西美尔认为阶级差异带来的阶层间模仿,而在布卢默认为时尚源于不同阶层的集体选择,背后本质上是“时代精神”。这种观点将时尚变迁的根源深挖到了社会文化上[赫伯特·布鲁默.时尚,从阶级区分到集体选择,刘晓琴,马婷婷译,引自《社会学季刊》1969年第3号第10卷,第275-291页。载《艺术设计研究》2010年第3期]。这些观点反映了时尚传播观念与时代发展相互影响的趋势:只要社会在变,与时尚传播相关的诸多议题和时尚本身一样不停焕发新意,对时尚传播的研究也将生生不息,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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