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白鹿原》中三位女性的命运悲剧

《白鹿原》是一部优秀的作品,在文中,作者描绘了很多男性和女性的命运悲剧,所有的这些都是具有自己独特的象征性意义的。从一定的程度上来说,这些人物和白鹿形象的塑造都反映了中国传统文化不同方面。作为一名读者来说,觉得每一个在白鹿原下生存的人都十分

  第1章绪论

  《白鹿原》是陈忠实的杰作。据不完全统计,《白鹿原》迄今发行量超过200万份,得到了国内外读者的强烈反响。在文学界得到了高度评价。评论家认为,这部作品是渭河平原近代变迁五十年的宏伟史诗,也是中国农村一幅色彩缤纷,令人赞叹的长卷。
  出生于西安东郊白鹿原下的蒋村的陈忠实,年轻时就在白鹿原上挖野菜、拾柴火。陈忠实对于白鹿原的春夏秋冬、草木荣枯已经再了解不过了。陈忠实去深入了解白鹿原的方法,一方面是上门拜访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一辈,从她们对白鹿原记忆中获取当时社会的点点滴滴。另一方面,他认真翻阅了许多有关白鹿原的县记录。特别是当他看到20多卷县纪录时,发现居然有四五个卷本都“贞洁烈女”有关,他感到困惑的同时又很惊愕。对某些村庄和村庄的简要描述表明,贞洁对当时社会来说是沉重的。县志里很多都是描述着一个女子在十五六岁时就嫁为人妻,每隔一两年就要为家里生子,若她们在以后的生活中丈夫不幸去世,她们就担任了抚养孩子长大,服侍公婆,坚守节操的职责,直到生命结束,家族的亲朋好友们对其坚贞不移十分感激,将烫金的大匾牌赠送与她,并它悬挂在门首。这些记录在县纪录中的女人们,用她们鲜活的生命,遵守着她们在道德规则和条例中专门为她们设定的“志”和“节”的规则,经受住了无尽的折磨与无奈,才换得了在县志上仅仅几厘米长的位置,这让陈忠实产生了逆反式的怨念。田小娥形象的构思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在沈仲实脑海中浮现出来的。
  本论文主要以《白鹿原》中黄土地上的三位为代表:鹿冷氏、田小娥,白灵作为研究点,研究她们在黄土地上的悲剧意识,展现出她们红颜路的坎坷 ,同时剖析造成这种悲剧的因素。第一章叙述《白鹿原》中的三位女性命运的悲剧,其中分三小节,从封建制度下的软弱者、封建制度下的牺牲者和封建制度下的不幸者开说,以田鹿冷氏、田小娥、白灵为主要例子展开分析;第二章主要整合了三位女性命运悲剧的共同点;第三章分析论述了《白鹿原》中女性悲剧形成的原因,从时代的动荡和文化的冲突两方面来分别展开论述。鹿冷氏、田小娥、白灵这三个人物都是白鹿原上的典型女性,她们都想逃离悲惨的命运,最后却都以失败告终。然而不论是反抗还是顺从,三个女人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使她们的命运都在冥冥之中走向同一个悲剧的结局。最后通过这三个女性生存的艰难,引发我们对女性生存状况的思考与关注。

  第2章封建制度下的命运 

  2.1封建制度下的软弱者——鹿冷氏

  鹿冷氏在《白鹿原》中扮演的是一个卑微的角色,甚至我们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默默地生活在男人的背后,并且一生都坚守着封建文化的教诲,但是她的命运却非常让人感到压抑,在她身上体现了太多传统教条下无奈妇女的形象,她似乎只是社会的一个牺牲品与交易品,读起来总叫人心疼。
  鹿冷氏的一生仿佛都注定是不幸的。在她还没有出嫁前,父亲就已经为她的婚姻在做了主,将她作为了一件礼物送给了鹿家作为儿媳妇儿,冷先生最开始的意图肯定是想要女儿与鹿兆鹏可以好好生活,顺理成章的冷家也可以在白鹿原上获得一定地位,可熟知,就是这场婚姻慢慢演变成了她命运悲剧的起点。这就充分显示了在当时男权社会下女性婚姻受控于父亲的现实,就像波伏娃所说的一样,女人“最初是她父亲的,后来是她丈夫的”[1]。同时,在知道自己的婚姻就这么被决定了的时候,鹿冷氏并没有做任何的反抗,而是乖乖顺从,她还幻想着在以后的生活中可以做一个贤妻良母,但最后却成为了一位比守着贞洁牌坊的寡妇还更要悲哀的弃妇。
  与《白鹿原》中的其他男性角色不同,鹿冷氏的丈夫鹿兆鹏接受过高等教育,他对于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婚姻很显然的保持着反对态度,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在鹿冷氏嫁到鹿家时,身为丈夫的鹿兆鹏除了给了她一个匆匆忙忙的过场式新婚之夜以外,就再无其他,就连洞房都是在鹿子霖的三记耳光之后才进行的。当鹿冷氏的父亲表达出让鹿兆鹏能与自己的女儿生一个孩子时,鹿兆鹏表现出了极大的反对,他说:“天哪!这还不如让田福贤杀了我痛快!我能豁出命,可背不起他们的救命债”[2]听了这话,谁还能说他这种追求恋爱自由的行为是无比高尚的?既然你背负不起这债,在结婚前就该反抗到底,将悲剧杀死在摇篮里,也不用事到如今娶了这个女人却又打着自由恋爱高尚的旗号将其抛弃在一旁,鹿兆鹏对于鹿冷氏来说早已经是有了偿还不了的债,她剥夺了一个女人追求幸福与为人母的权利,这些拿什么来偿还?自始至终鹿冷氏是没有错的,所以说他是封建礼教下的一位反抗的勇者,也是一位自私者。但是鹿冷氏则与丈夫鹿兆鹏的态度截然相反,她对于这场被父亲早已安排好的婚姻保持着屈服的态度,不敢反抗,更是不敢拒绝。于是,慢慢的,她成为了丈夫鹿兆鹏与公公之间的牺牲品。在婚姻的初始阶段,她遵循封建礼教的安排,悉心打理着家里的事务,很少过问家里的事,也从来不责备鹿兆鹏的无情,而是乖乖做鹿家的儿媳妇,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上的欲望逐渐强烈起来,除了洞房那天,鹿冷氏就再也没有享受过真正的夫妻生活,所以在实际的生活中,自己的欲望很难得到满足,可是怯懦胆小的她只能选择屈服,慢慢的也只能通过意淫这种途径来解决她自己的身体上的需求。甚至在更多的时候,鹿冷氏十分羡慕田小娥,至少在生理问题这方面她从来不需要困惑和难以满足,这极具讽刺意味的情境安排,更加突出了封建礼教对鹿冷氏的荼毒。[3]最终,内心的渴望与现实的压迫最终导致了鹿冷氏疯癫,在她神志不清时,作为父亲,冷先生很清楚女儿的痛苦和病因,但是他并没有为女儿平反,而是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给女儿喝一碗毒药来平复这场风波。
  鹿冷氏最后守了一辈子活寡,她用自己年轻的生命演绎了“从一而终”的社会训导。她凄惨的命运悲剧深刻地揭示了女性在男性主导的文化中被忽视和遗忘的结局。

  2.2 封建制度下的牺牲者——田小娥

  田小娥出身于一个秀才家庭,家境的贫寒和满满虚荣心的父亲让漂亮年轻的田小娥嫁给了年近七十的人作小妾,而郭举人也只是为了自己延年益寿才娶田小娥,正因为此,这使得田小娥有了后面悲惨的命运。作为一个女人,她长年享受不到来自丈夫的疼惜,作为一个小妾,又时常被郭举人的大媳妇儿们吩咐差遣。田小娥理所应当的被郭举人当做泄欲的机器与用来延年益寿的工具。然而,作为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她无法忍受别人继续把她当做动物般虐待的生活方式。因此,当黑娃这个人物出现时,田小娥一下子爆发出除了多年囤积的情绪,不管未来怎样,她都无怨无悔,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离开这个人间的地狱。为此,她大胆的诱惑了还不谙世事的黑娃。当郭举人发现了两人的私情后,一纸休书就把田小娥赶了出来。
  在男权社会的环境下,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就足以毁了她的生活。在男性意识为主导的历史中,一个女人被休后命运是很悲惨的, 她不仅没有得到外界的理解,甚至都没有得到父母和家人的同情。无论什么原因。果然,田小娥的不幸命运又开始了,不要说社会上层阶级,即使是社会底层的长期工作者,比如孙相,也十分鄙视她,在他们眼中,寡妇和妓女都比田小娥要好得多。作为一名秀才,她的父亲可以说是一个大人物了,他感到了深深的耻辱,最后病倒在了家里。他只希望这个让自己颜面尽失的女儿快点离开,以至于想让她去死。由于封建礼制思想的强大力量,田小娥被父亲抛弃,这无疑是对田小娥最大的伤害。黑娃正是出现在她最孤独绝望的时候,,用他的执着感动了她,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我们原本以为,她会随着黑娃开始自己的幸福生活,可是男权社会又怎么会容得下这样一个出了轨的女性呢?故事的发展也证明了这点,当田小娥和黑娃来到白鹿原后,公公鹿三称她为“婊子”,不让进己的家门,白嘉轩拒绝让黑娃和田小娥进祠堂拜祖举行合法的完婚仪式,族长白嘉轩评价田小娥说:“这个女人不是居家过日子的女人叔真的不忍眼睁睁看着你把一个灾星招进屋”。4
  生活总是意想不到的,当被白鹿原抛弃的田小娥和黑娃打算一心一意过日子时,一场农协运动被打乱了白鹿原本有的平静。随后,她被推举为白村农协第一任妇女主任,借着这场运动田小娥也着实风光了一把。然而,随着故事的发进展,这段风光以黑娃的逃离和田福贤向农协运动的反击匆匆结束了,从那时起,这一切都彻底地摧毁了田小娥的美好愿望,田小娥的命运一直向深渊一步一步地走去,直到最后被自己的公公杀死。田小娥是小说中最具悲剧色彩的人物,她的遭遇值得我们同情。
  如果说鹿冷氏式的悲剧是顺从传统礼教造成的,那田小娥的悲剧是无意反抗传统礼教造成的。5鹿冷氏的顺从导致的结果是毁灭,而田小娥反抗的结果也是毁灭,可见在当时社会下封建传统礼教对她们的摧残是多么残酷。

  2.3 封建制度下的不幸者——白灵

  小说《白鹿原》中的女性人物白灵与深受封建礼教压迫的田小娥、理与欲徘徊的鹿冷氏不同,从家庭条件、自身修养等方面而言,她与其他两位女性截然不同。白灵的生活条件优越,深受家人的疼爱,特别是父亲对其宠爱有加,在村里她是第一位接受教育、走进学堂的女性学生,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奠定了白灵独立自主的个性,为其的后续反抗奠定基础。[4]
  白灵自由的个性在小时候就逐渐地显露出来,当时作为白鹿原的女子,缠足是女儿家家早早就要经历的事,可是当仙草给她缠足时,白灵十分反抗,并躲到父亲的身后寻求帮助;当知道哥哥们要到书院里去念书时大胆的向父亲提出要到城里去念新书,遭到父亲拒绝后以失踪的方式表达她的意志并以死相逼。同时,也正是因为白灵身上独具的气质与意识,她仍旧坚决反抗父亲的安排,当父亲逼她完婚时,她毫不妥协地逃出来,纵使父亲以断绝父女关系相威胁,也决不屈服。同时,白灵主动选择自己的幸福,认为爱情是平等、自由的。她全然不顾父亲的反对,毅然决然的与鹿兆海相恋,积极打破封建礼教对自我的桎梏,在她发现自己和鹿兆海并没有开始自己认为的那么合适时,她的选择是与其分手,并大胆和鹿兆鹏结婚。这样的果断与决绝都最大程度的在文章中显示出来了。在选择自己的政治立场时,白灵始终保持着自己的理性,在目睹国民XXX残忍之后,便由最初投靠国民党转换为投靠xxxx,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xxxx事业。白灵对斗争形势有着充分的了解。她怀着崇高的革命理想,经过了艰苦的征途,来到了革命根据地。但最终,政治犯犯了一个政治错误,以“叛徒”的名义埋葬了白灵。
  白灵的悲剧在于她对现代文明中的责任感的觉醒,使她不愿扮演传统妇女作为妻儿和母亲的角色。但是,在中国现代政治斗争中,同样重要的是要服从权力的力量,越是清醒和独立的品质,越不容易顺从权力的意志,就越有可能陷入一个悲惨的地方。可悲的是,一个几乎完美的女人已经成为错误道路的受害者。

  第3章 白鹿原中三位女性的共同悲剧

  白灵、田小娥还有鹿冷氏都只是白鹿原中女性悲剧例子,除此之外,白鹿原上其他的大多数女性都是平凡的生活着的,克尔恺郭尔曾这样呼喊:“做女人是多么不幸啊!然而,当一个人身为女人时,其不幸还在于她实际上并没有认识到这就是一种不幸”。[5]我们就拿鹿子霖的妻子来说,她在家里一直都扮演着一个相夫教子的好女子,一心操持家里的事务,却从来没有过事情的决定权,但是她也没有觉得不幸。但是在鹿子霖被关押入牢的两年时间里,她展現出来了前所未有的果断和干练,她尽职尽责,像一个男人一样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毫不犹豫地变卖家里的田地救出自己的丈夫。在她看来,钱乃身外物,没有什么比丈夫的安全归来更重要。试想,假若她和男子一样有接受教有的机会,也可以去外面工作,以她的果断和理性,她绝对是一个不弱于鹿子霖的女子。
  其实我觉得这三位女性的命运悲剧折射的是整个白鹿原中女性的悲剧,也代表了一个时代的女性的悲剧。法国女权主义者波伏姓在其著作《第一性》中对女性心理的时代发展变化有很正面的评价,“许多女人厌恶自己的性别,她们对新生女婴也抱有同样恶感和愤怒。但延续了多少个世纪的男孩偏好正在消退,或逆转。现代女性想要女孩是因她们喜欢自己的性别。”[6]可见女性的地位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处于比较低下和受尽鄙夷的地位,但是我们应该感到欣慰的是,在现今的中国,女性的地位正越来越受正视,越来越有话语权,她不在是地位与权力的附属品,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喜欢女性这个性别。 
  而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前,父权至上的概念比解放后要强大得多,那时候女人依附于男人,是男人的世袭财产的一部分。作为父亲的女儿,女人是一件商品,作为丈夫的妻子,女人是一件工具。首先父亲根据自己的意愿把女儿嫁出去,使自己家族的地位得以提升,财富的得以积累。后来成为丈夫的一份动产,丈夫把她买回家后便预示着她们可能会遭受动物般的待遇,与此同时,她们还要照顾着男方家庭的所有成员,生下来的孩子也将属于男方家庭。这样一来男人就在无形中夺走了女性所有的财富,女人因为一无所有,所以也没有做人的那份尊严,更甚至有些女人都被男人当成了随时可以用来交换商品。白鹿原上女性命运的写照就是女人自始至终都是一件没有任何权利的商品。就像白嘉轩的第五房女人一卫家三姑娘,第七房女人吴仙草,冷先生的女儿鹿冷氏, 都是被家人拿来交换地位和权利的商品。拿鹿冷氏来说,在她成为鹿家的财产之后,她却被要求是一个贞洁女子,要求她绝对忠诚,否则就会受到极刑的惩罚。这可以看作是导致鹿冷氏命运悲剧的另一个原因,无处发泄自己压制已久的性欲。又比如说田小娥,她的父亲是秀才,她在小时候就接受着各种礼仪的熏陶,被灌输要做贤妻良母的思想。然而,在利益和虚荣心的驱使下,父亲把她当作一件商品卖给了年过七十的郭举人做小妾,沦为郭举人的泄欲机器与延年益寿的工具,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事实上,我认为,女性的悲剧有的时候可能也不只是社会的原因,她们自己的意愿也在其中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一方面,女孩子受控于自己的父亲和丈夫,另一方面,女人自身又充斥着贞洁的支配感。也就是说在当时,封建制度严格的限制了女子的行为。许多社会上的所谓的保护人经常“不准她参加工作,让她呆在家里,这是为了让她免受她自己的伤害,并为了确保她的幸福。”[7]自作主张地给女性那单调乏味的生活蒙上了美妙的而纱,没有给女性接受教育和形成反抗意识的机会,她们用自由换来的换来所谓意义上的“幸福”。
  可以说,封建礼教中的封建教条的框架把女性的权利与自由在很大程度上遏制了,这可以说是女性生存中的一种悲哀。波伏娃在《第一性》中对女性地位的评价很中肯到位:“男权主义者在‘女人’身上只见‘女’,不见‘人’,把女人只看作性的载体,而不看作独立的人格。”[8]白鹿原仅仅是展示当时女性生存现状的一个平台,可是它所折射的却是当时中国一个时代下女性的命运悲哀。
  像白灵这样能对命运做出反抗行为的都与她经受了一定的文化教育有关。新式教育让白灵接受了很多新思想的洗礼,使她站在了时代的前沿,但是白灵毕竟只是白鹿原上及其少有的女性形象,白鹿原上绝大多数女性根本就没有机会进学堂,她们只被赋予纺纱织布,相夫教子的职责。这些女性“她们受的教有的所有主要特征,都联合起来阻止她们走上反抗和冒险的道路。”[9]所以才导致了这么多的女性的悲剧,《白鹿原》正是抒写了男权时代下女性的血泪史。
浅析《白鹿原》中三位女性的命运悲剧

  第4章造成悲剧命运的主要因素

  4.1时代的动荡

  因为那是时代是十分昏暗的,一切肮脏的行为都可以被这种昏暗的时代隐藏,无数更加肮脏的行为也在这种时代背景下不断滋生。当生存危在旦夕时,一个妻子可以完全可以变成被购买和售出的商品,女儿完全成为被两个家庭之间利益交换的货物,这个时期男性就可以把女性当作获得地位、赚得财富的筹码,她们的生死存亡都是无关紧要的,她们不过像商品一样在男性需要的时候被来回交易,[10]所以说这样的时期背景才是这命运悲剧背后的推手。另一方面当时社会动乱、党派斗争也是造成白鹿原上女性悲剧的原因。白鹿原当时的历史背景是从清末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五十年,这是中国最为动荡的时期。无论是1911年的反帝反封建革命还是抗日战争,甚至是国共两XXX纷争,都使得中国各级社会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众生活都处在动荡不安中。尽管白灵的个性是自由的,她懂得爱恨情仇,敢于表达,敢于反抗传统家族的压迫,跟随着自己的内心来追求自己的终生幸福,但是,战争总是给人民带来巨大的灾难,不管结局如何,成功还是失败,人员的伤亡总是其中避免不了的。例如,白灵在战争期间就是被无情的极左分子迫害的,黑娃也是在动荡时期被迫成为了土匪离开了田小娥。这动荡不安的社会无情地将黑娃和田小娥拆散了,鹿子霖又在田小娥孤独无助的时候利用了她,所以导致了后面田小娥被鹿三杀害的悲剧。白灵是先进的积极分子,在那个特定的历史环境中,她也无法逃脱悲惨的命运。白灵从小聪明机智活泼可爱,深得白嘉轩宠爱。也是在此基础上她打破了白鹿原上传统思想,成为第一去读私塾的女子。她敢于追求自己的幸福,崇尚自由恋爱,反对以包办为名义的婚姻,最后也是为了参加革命,不惜与父母决裂,她的一切举措都打破了传统的社会文化。白灵在革命事业中非常执着,坚定不移,在革命过程中表现出了大无畏的革命精神。特别是当这个国家被白色恐怖笼罩时,她的一个同伴一个接一个地被扔进了城市的某个地方,她勇敢而明智地选择进行了地下革命活动。她不但没有退出,没有背叛,而是更勇敢更坚定。但革命给她带来了很多困难,首先是与她的父亲决裂,第二是打破了与鹿兆海美好婚姻的想象,第三是革命的失败迫使她不得不多次转移。她的悲剧实际上象征着这个社会的悲剧。

  4.2文化的冲突

  没有文化像中国传统文化那样严格和不人道。妇女只能受到战争蹂躏,严格遵守文化规定的准则。当她们战战兢兢地走到老年,成了别人婆婆的时候,迫害者的角色又轮到了她们头上,成为了捍卫男性权威的协助者,就像白嘉轩的母亲白赵氏。这种打着文化和道德名义位旗号的悲剧,其实则是文化自身的悲剧。
  小说分别阐述了三种不同类型女性的价值观,主要是鹿冷氏、田小娥、白灵。她们都是当时社会下的受害者,说这表明传统价值观与现代价值观之间存在着激烈的冲突,它反映了现代女性意识的觉醒和自我价值的实现。
  就拿白灵来说,在她小时候母亲仙草秉着“一双丑大脚,嫁给要饭的也不要”的思想要给她裹脚,却不料遭到了白灵的极大的反抗与白嘉轩的阻止。这就是两方文化冲突的表现,一方面,仙草本身就生活在当时一个封建文化对女人的条框中,她觉得裹脚只是一个女人理所应当要接受的规矩,另一方面,白嘉轩得知白鹿原之外已发生革命的事,知道时代已变,剪掉了辫子,对仙草说:“以后怕是小脚的嫁不出去咧。”[11]仙草却不相信,又从炕洞里掏出缠脚步想给白灵缠足。其实,对于仙草这种半辈子都生活在这种循规蹈矩的时代中的女性来说,去接受新的事物,改变旧的观念却是十分困难的事。婚恋观方面,白灵则像现在的我们一样,追求自由恋爱,她不屈服于父亲对她婚姻的安排,然而,“历史不会轻易将幸福提前降临给弱者,尤其是女性。”[12]白灵毕竟生活的是一男性为主导的社会,她仍然无法摆脱男性社会对女性的固有观念,原里的族民都无法接受她的言行举止所,即使是平常对他宠爱有加的姑姑也不停的苛责她厚脸皮。在有严格的伦理的社会时代,男人都不能随意选择配偶,他们怎么能让一个小女人这样的随意呢?所以,她的婚姻也是不幸的,她所认为的爱情得不到家人和族人的支持,结果也只是成为了时代的牺牲品。其实,白灵以一种真正的人类态度驳斥了旧观念。她敢于在学校里取笑徐先生,她敢于进入县城的新学校学习和培育传统文化的精华,吸收时代的新思想。面对与白嘉轩宗法制度的对抗,她丝毫不动摇吧,并积极回应革命,这就才有了后来白嘉轩欲与白灵断绝父女关系的事。她就像一只白鹿精灵,无论走到哪里,所有的不好东西都灭绝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希望。她是父系社会中的白鹿精灵,打破了家族对更广阔世界的束缚,追求着美好的境界。
  田小娥在作品中自从踏上白鹿村起就没有得到白鹿宗族的承认。这就体现了追求人性尊严者与白鹿原上家族理想的对抗。同时,田小娥在生活中也不断的在为自己的尊严做努力,当郭举人把她当作用来泄欲的工具和延年益寿的机器时,她能把“泡枣”扔于尿盆来戏弄郭举人,也能够打破封建教条的框架与黑娃自由恋爱让自己的生命尽显人性的光辉,田小蛾打破了男权世界中女子的附属地位,并不断的与之抗衡,这是处在宗法家族中的白嘉轩不愿看到的,这样的女子也更不会为白鹿原所接受。因为这种社会下需要的是服从家族与丈夫安排的贤妻良母,这样追求尊严与自由的行为在他们眼里绝对是及其伤风败德的行为,谁的家族观念中都不允许这样的存在。
 
  再说鹿冷氏,在她努力维持着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坚持传统观念的教诲,她认为女人一生就应该有一个丈夫,所以她只能让这段婚姻生存下去,不敢抗拒。但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鹿冷氏的生理需求越来越强烈,她开始羡慕着田小娥的生活,但是她却只是止步于羡慕,直至把自己逼疯。这就体现了鹿冷氏自身一种理与欲的徘徊,一种自体内而存在的文化冲突。
 
  从这三名妇女中,我们发现了那个时代底层人民在封建礼教下所受的折磨,尤其是女性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在小说中的很多女性,对于传统观念无论她们是顺从还是反叛,都无法摆脱命运的悲剧,像田小娥和白灵一样,虽然她们敢于打破传统的思维与世俗观念,无视家人或他人的谩骂,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真正的人,可是不幸的是,封建文化传统早已根深蒂固,特别是在这个以男性为主的社会,其抵抗力量如此薄弱,注定只能走向封建的深渊,直到死亡的命运。[13]
 

  结论

 
  两千年来,中国女性一直处于社会底层。像鹿冷氏,田小娥,白灵等妇女受着封建礼制的迫害的妇女比比皆是。在传统文化的压制下,极端“左”的政治杀戮充分体现了女性的伟大和渺小,坚强和懦弱,顺从和反叛,崇高和荒谬。看着三位女性的悲剧命运,我们不难发现,在那样一个畸形的时代,不论是反抗还是顺从,女性都难以逃脱悲惨的命运。从鹿冷氏到田小娥,再到白灵,这三位性格鲜明的女性形象都在小说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在各自的生存语境中形成了属于自己的独特的精神世界,有着不同的人生旅程。作者用三种不同的人生遭遇折射了一个时代女性生存的共同悲剧,三条互不相交的红颜路,在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指引它们通向共同的悲剧性的终点,她们的悲剧,这意味着一个封建时代下妇女的悲剧。《白鹿原》描写了封建宗法伦理下的女性迫害,是描绘女性悲剧命运的血泪历史。[14]在《女性人类学》中禹燕说,“人的历史会经历女性时代—男人时代—人的时代的演变,而女性的历史则会经历女神时代—女奴时代—女人时代的历史变迁。”[15]我们的当代女性正在走向“女人时代”,试图走出“白鹿原”,摆脱封建伦理,摆脱宗法观念,真正走向“女人时代”,或许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我相信那个时代终有一天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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