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利方言调查研究

监利方言受经济发展、普通话推广、人口不断流动等因素的影响,有逐渐与普通话融合、消失的趋势。为了更深入的了解监利方言和更重视监利方言的未来发展,本文将对监利方言语音进行专门的调查研究。
监利县位于湖南省、湖北省的交界处,受多种方言的影响,其口

  绪论

  方言是人们常说的“地方话”,它是通行于某一地点或某一地区的交际工具[2]。方言的形成是由社会的分化,人民的迁徙,民族的融合等多种原因促成的。汉语方言历史悠久,纷繁复杂,是当今世界上最古老、最丰富的语言文化之一,是中国文化和人类文明的宝贵遗产[6]。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和普通话的逐步推广,许多方言正在逐渐消失。比如监利方言,不但出现了年龄断层现象,而且似乎到了被普通话吞没的地步。因此,有必要对监利方言进行深入的调查研究。

  一、地理、历史状况

  监利县(简称监利或者湖北监利)位于湖北省(简称湖北)荆州市。其地处湖北省江汉平原南端,洞庭湖北面。监利县南披长江,与湖南省岳阳市一桥相连;北枕东荆河水,与仙桃、潜江两市相接;东与洪湖连壤交界,靠近武汉;西望荆州古城,接江陵、石首,县治为容城镇。“监利”一名,实为政府督征税收之意。公元222年,孙权称王,从华容县划出了监利县,此时,监利方才作为一个正式县名出现在历史舞台,迄今已有1800年多年。
  监利的居民,汉族占99% 以上,少数民族有回族、壮族、满族、土家族、蒙古族等13个民族,共700多人,以回族居多,是由河南省唐县迁入的三户做马、牛、羊生意的商人发展起来的。其中姓王的一户,姓武的一户。一百多年来,已发展到了几百人。其余的少数民族均系近百余年来,先后从外地流入监利定居的。
  图三(荆州市政治图)
  监利县以容城镇为中线,将县分为南部地区和北部地区。南部地区包括朱河镇、尺八镇、柘木乡、上车弯镇、网市镇、桥市镇、白螺镇等,这些南部乡镇本地人称之为监南,语言称之为监南话;北部地区包括分盐镇、新沟镇、黄歇口镇、周老嘴镇、棋盘乡等,这些北部乡镇本地人称之为监北,语言称之为监北话。

  二、方言状况

  受周围的地理、历史等环境因素的影响,监利县的方言复杂而有特色,湖北省的方言有着大杂居小聚居的特点。整个湖北地区的汉语方言,官方调查有西南官话、江淮官话和赣方言。然而,实际上湖北方言区里还混杂着湘方言等其他方言。监利方言便是湘方言、赣方言和西南官话的这样一个方言混杂区。
  (湖北方位图)
  监利县无论从地理还是语言上来说,都很特殊,监利县位于湖北省和湖南省的交界处。语言“处于西南官话和湘方言的过度地段”,但其主要方言明显呈现着赣语特色,因而其方言区划分尚无明确的界限。监利县境内方言复杂,即使同一区城同一乡镇之中,乃至河渠两岸,也会语言各别。不过大体上都听得懂,不存在交流的困难。
  学者大多认为监利话属于赣方言。监利人很多是晚清时从江西迁徙于此,这从一些家族族谱中即可看到。尽管监利方言远离赣语核心地区,且处于周边县份西南官话的包围之中,其县内北部各乡镇也通行西南官话,但监利方言仍顽强地保持着一些具有区别性特征的赣语主要语音特点。

  第一章监利方言的语音调查研究

  一、监利方言的声母

  (一)声母概述

  1、监利方言的声母共计有20个。
  声母简表一
  唇音P半白百摆ph怕盘辩敝m门敏米磨(f)服飞范方
  舌尖音t到倒刀答th太痛同贴n南男拿尼l梨莉乐
  ts资紫籽姿tsh次刺翠才s死四色洒
  舌面音tɕ级几架假tɕh期齐起卡ɕ西洗霞写ʑ日绕扰娆
  牙喉音K夹瓜卦哥kh卡开看考x核和哈好ŋ爱矮哀癌
  零声母Ø韵云晕元鱼远原孕而尔音银
  说明:
  (1)P组p,ph,m,f四声母。ph的送气不是很强。
  (2)t组t,th,n三声母部位平均。n是值位音,在齐齿韵前总是读n,在别的韵前读l不定。
  (3)ts组ts,tsh,s在合口韵前近似读作t等。
  (4)tɕ组tɕ,tɕh,ʑ三声母部位都偏前。
  (5)K组k,kh,ŋ,x四声母。ŋ母常跟ɤ音变值。
  (6)Ø组只有以i,u,y等元音起的韵母。i,u的前面或带有喉塞音[4]。

  (二)监利方言声母与普通话的比较

  1、监利方言与普通话相同的声母有18个[p、ph、m、f、t、th、n、l、ts、tsh、s、tɕ、tɕh、ɕ、ʑ、k、kh、x]。
  (1)有5个监利声母与普通话声母是一对一的关系
  监利话普通话例字
  mm摸
  tsts子
  Phph破
  ww吴
  tshtsh次
  (2)有9个监利声母与普通话声母是一对二的关系
  监利话普通话例字
  pp爸
  ph败
  tt答
  th杜
  nn泥
  l酿
  xx哈
  f灰
  tshʈʂh茶
  穿
  tɕh
  sʂ时
  水
  ɕ
  ʑʑ日
  y荣
  (3)有2个监利声母与普通话声母是一对三的关系
  监利话普通话例字
  lL乐
  th雷
  N六
  tɕtɕ几
  tɕh件
  K家
  (4)有2个普通话声母与监利声母是一对四的关系
  监利话普通话例字
  tsʈʂ知
  tsh卓
  tɕ转
  tɕh传
  tɕɕ吸
  x瞎
  s雪
  ɕ西
  2、监利话中有一个[ŋ]声母在普通话中没有,普通话中有三个[ʈʂ—ʈʂh—ʂ]声母在监利话中没有。
  3、监利话有三个鼻音[n-m-ŋ],普通话只有两个鼻音[m-n]。
  4、自成音节的鼻辅音。普通话中读[mu]音的字,监利方话念作[m]。如:“母”念为[m],“木”念为[m]。在监南地区,当地人将“妈妈”念为(m妈)。第二人称“你”字在监南地区念为[nnaka]。这个鼻音n也自成音节,监北人将“你”念为[nnə]。
  5、普通话的“ʑ”,在监利方言中,ʑ的读音很是复杂。监南的白螺镇读的与普通话有一致的,也有不一致的。如“日头”的“日”,就有读[ʑi]这个音的,也有读“ɵ”这个音的。其他的像“儿”“热”就不读[ʑ]这个音,而是读[ɵ]这个音。
  监南的柘木镇的“日”和“儿”就读一个音,这个音接近普通话的读音[ʑ],但舌更卷一些,还带有一个[i]的尾音。有学者认为是读舌尖前音。
  6、零声母比较
  (1)普通话中开口零声母字,在各地大别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零声母,另一种是鼻音声母。有的是[ŋ],有的是[n]。监利方言中就是鼻音化现象,如“袄恼”混同[1]。
  (2)普通话中的齐齿零声母字中部分疑母变来的字,多为鼻音声母,如“业”念为[nie],“严”念为[nian],“疑”念为[ni][1]。
  (3)普通话中合口零声母字监利方言在u韵前是v,如:“五”念为[vu],“瓦”念为[va][1]。

  (三)监利方言声母与中古声母的关系

  1、浊音清化
  古全浊声並定從澄群母仄声,上去声今读清音送气,如“倍”念作[phei],“辩”念作[phien],“待”念作[thai]“舅”念为[tɕhio],“洞”、“动”念为[thoŋ];入声则今读为清音不送气,如“白”念为[phɤ],“读”念为[thou],“辑”念为[tɕi],“杰”念为[tɕie]。
  2、舌尖前音和舌面音不分
  根据监利本地人的发音调查显示,监利方言只有舌尖前音ts—tsh—s,没有舌面音ʈʂ—ʈʂh—ʂ。即精组及知系洪音皆读[ts]等。如“知”念为[tsi],“桌”、“捉”念为[tsuo],“摘”念为[tsɤ],“真”念为[tsen],“茶”念为[tsa]。
  3、尖团音的混杂
  尖团音的分混是指古精组字变来的今齐齿撮口字和古见组晓组字变来的今齐齿撮口字声母是不是有区别[1]。监利方言的尖团音分混明显且复杂。尖音字和普通话ʈʂ—ʈʂh—ʂ字合为一类t—th—;而团音字则另成一类c—ch—ɕ。如“精”、“经”念为[tʂin],“细”、“戏”都念[ɕi],“西”、“希”都念[ɕi],“酒”、“久”都念[tɕiau],“小”、“晓”都念[ɕiau]。
  4、古照系声母变化
  监利方言中只有ts—tsh—s没有ʈʂ—ʈʂh—ʂ,古照系开口韵的字都念为ts—tsh—s,除了舌面音和舌尖前音不分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现象,就是古照系与合口韵相拼的字转念为舌面声母tɕ—tɕh—ɕ。这样就形成了“书”、“虚”不分,都念为[ɕy]。像这样的例字还有“树”、“舒”念为[ɕy44],“鼠”、“署”等字念为[ɕy],“猪”、“朱”等都念为[tɕy]。“主”念为[tɕy]
  5、泥(娘)母的分混
  监利方言中泥(娘)母n和来母l的混同情况大致是,洪音前混而细音前不混。如混的:“脑”念为[lao],“赖”念[nai],“蓝”念[nan],等。不混的:“泥”仍念为[ni],“梨”仍念为[li],“牛”仍念为[nyoŋ]、“柳”等这一类细音之前的字仍读与现代汉语一致的声母而并不混同[1]。
  6、Ф(f)声母的独特性
  Ф是双唇清擦音声母,近似长沙话带双唇摩擦的f[10]。但它的上齿和下齿不接触,双唇的摩擦也不明显。有些学者认为它的发音是唇齿微微接触的fw[10]。
  监利方言中Ф(f)这个声母还有与x声母分混不一的特殊现象。大家周知的就是“灰”“飞”不分的现象。它们相混无明显的规律性。但有些还是能够找到大致的分混规律[1]。
  (1)U韵前有念f也有念x的。如“呼”就念[fu],“服”还是念[fu]。
  (2)ong韵前全是念x。如“缝”就念成[xoŋ],“风”就念成[xoŋ]。
  其他一些情况见下列表格
  夫呼黄缝灰红
  fufuFaŋxoŋfeifoŋ
  xuaŋxnŋ
  7、日母的变化
  日母今开口在果止摄,通摄舒声,以及质药韵中声母失落。如“热”念为[ɤ],“惹”念为[ɤ],“而”念为[w],“绒”念为[ioŋ],“若”念为[io];“人”念为ən其他都读[ʑ],如“揉”念为[ʑou],“然”念为[ʑæn],“人”念为[ʑən],“让”念为[ʑan][1]。
  今合口的读零声母O,如“染”念为[yen],“入”念为[y],“如”念为[y],“润”念为[yun][1]。
  8、见系二等开口在梗摄入声不鄂化,如“格、革”念[kə],“客”念[khə];在梗摄舒声及果蟹咸山宕摄有些字不鄂化,有些字鄂化为[tə]等[1]。如“硬”念为[ŋən],“行”念为[ɕin],“下”念为[xa],“界”念为[kai],“街”念为[kai]。“间”念为[kan]、[tɕien],“巷”念为[xaŋ]。
  9、与古音比较
  声母表二
  全清塞次清塞全浊塞次浊清擦浊擦
  帮组帮 p滂 ph並ph明m
  非组微u非敷 f奉 f
  端泥组一二等端t透th定th泥n来n
  三四等n、y
  精组洪精ts清tsh從tsh心s邪s
  细tɕtɕhtɕhtɕɕtɕh
  庄组庄(照二)ts初(穿二)tsh崇(床二)tsh生(审二)s
  知组今开梗二等韵知ts徹tsh澄tsh
  其他tstɕtshtɕhtshtɕh
  今合
  章组今开章照三ts昌穿三tsh船床三s书审三s禅s
  今合tstɕtshtɕhtɕhɕsɕ
  日母今开止日o
  通舒i
  其他ʑ
  今合y
  见晓组开一等见k溪kh疑ŋ晓X匣X
  二等ktɕkhtɕhŋixxɕ
  三四等tɕtɕh群tɕhinɕɕ
  合一二等kkhuXx
  三四等蟹止宕kkhkhuxx
  通舒kkhtɕh(?)ɕ
  其他tɕtɕhtɕhyɕɕ
  影组开一等影ŋo
  二等iŋo
  三四等i喻i
  合一二等uo
  三四等蟹止宕u喻u
  通ii
  其他yy
  说明:
  (1)端系一等合口在遇到蟹臻摄全变开口[1]。如“杜”念为[thou],“路”念为[nou],“素”念为[sou],“最”念为[tsei],“内”念为[nei],“存”念为[tshən],“突”念为[thou]。
  (2)来母三四等合口除今y韵外全部念开口[1]。如“类”念为[nei],“恋”念为[nien],“伦”念为[nən],“龙”念为[noŋ],“六”念为[nou],也会出现如“吕”念为[y]“律”念为[ny]的情况,但是不多。
  (3)精组三四等合口在遇止臻摄几山舒仍为合口,如“序”念为[ɕy],“随”念为[sei]或者[ɕi],“全”念为[tɕhyin],“旬”念为[ɕyin],“恤”念为[ɕy],在蟹摄及山入则读开口,如“岁”念为[sei],“绝”念为[tɕhie][1]。
  (4)日母开口在咸叙及深入变为合口[1]。如“染”为[yen],“入”念为[y]

  二、监利方言的韵母

  (一)监利方言韵母的发展及发音特点

  1、监利方言的韵母共计有36个。
  韵母简表一
  -i[ɻ̩ʅ][ɿ]资兹石质齿
  a吧发杀法
  o波合磨恶
  ɤ北择劣惹
  i西比米移立吉Ia霞峡家鸭加io略掠学ie接节别憋结
  u古顾姑父乌物Ua瓜卦刮挖娃uɤ国或活
  y猪徐出
  ai该改盖界街Ei最罪觜au包吵赵ou某否杜竹肉卒
  iai谐iau表笑孝校iou流纠幼育
  uai怀快外Uei难葵未
  an班贪敢淡Æn沾半ən真崩硬
  Ien监边砚厌in侵凌经幸静姓
  uan万玩晚Uæn管官赚专uən坤文问困
  Yen全软yin均水
  aŋ邦长项Oŋ冯弘风共翁
  iaŋ江娘样乡Ioŋ熊凶兄用
  uaŋ庄黄网望
  说明:
  (1)-i,w。-i只舌尖前一个值,w是展唇的高后元音,只跟无声母配。
  (2)i,u,y。i,u比较关,y稍松。
  (3)a,ia,ua的a是后ɑ。
  (4)o,io的o是极圆唇的半高后元音。
  (5)ɤ,uɤ的ɤ偏央而关。
  (6)ie,ye的e接近标准的e;y尔介母相当的关。
  (7)ai,iai,uai的a很前。i尾也相当清晰。
  (8)ei,uei的e接近标准的e;i也相当关。
  (9)au,iau的a比标准a稍偏央,像A。u很清晰。
  (10)ou,iou的o相当圆,iou的o虽在i后也保持他的圆唇性。
  (11)an,uan。a的部位,在[a]跟[a]之间。
  (12)æn,uæn的æ很关。
  (13)ien,yen的e短而偏央。
  (14)ən,uən的ə遇到唇音或者舌音声母是偏前,遇到舌尖声母ʈʂ等或舌根声母k等时偏后。
  (15)in的i相当关。
  (16)aŋ,iaŋ,uaŋ的a接近a
  (17)oŋ,ioŋ的o接近标准的o而较短。

  (二)监利方言韵母与普通话的比较

  1、现代汉语uo韵字。监利方言中没有u韵头。例如:“都”念为[do],“锅”念为[ko],“窝”念为[o]。
  2、现代汉语ei,uei韵字。在监利方言中舌尖后有ei无uei(或者少uei)。例如:“内”念为[nei],“擂”念为[nei],“对”念为[tei],“退”念为[thei],“罪”念为[tsei],“脆”念为[tshei],“岁”念为[sei]。即大致可以有这样一个总结:t,th,n后的韵母变值为ei;t,tsh,s后的韵母uei也还是ei。
  3、现代汉语uan韵。监利大部分地方方言中舌尖音后有an无uan(或者很少有uan)。例如:“短”念为[tan],“暖”念为[nan],“算”念为[san]。即我们大致可以有这样一个认识,在t,th,n后韵母是an,在ts,tsh,s后韵母是uan。
  4、现代汉语uən韵。在现代汉语的舌尖前音后的uən韵字,在监利方言中一律是ən,即在监利方言中有ən韵,无uən韵。例如:“顿”念为[tən],“论”念为[nən],“村”念为[tshən],“孙”念为[sən]。还有一部分舌尖后音uən韵字为撮口的,其前的声母也会随之改变。例如:“准”念为[tɕyn],“春”念为[tɕhyn]。
  5、现代汉语u韵。由古入声韵变来的配ts—tsh—s声母的u韵,例如:“足、卒、族、促、肃、速、俗”等。在监利部分地区在现代汉语舌尖前音后的u韵,大多是开口的ou韵或者是au韵。如:“足”念为tsou,“促”念为tshou,“俗”念为sou,“租”念为tsou,“粗”念为tsou,“苏”念为sou,“杜”念为tou,“土”念为thou,“奴”念为nou。现代汉语舌尖后音后的u韵,在监利方言的南部地区念y韵。例如:“猪”念tɕy,“除”念为tɕhy,“书”念为ɕy。
  由此可见,普通话的合口韵比较丰富,与普通话相比,监利方言的合口韵是特别少的。监利方言中的韵母在与声母相拼的时候,大多都有变韵的情况,监利方言的音韵有部分接近古音韵。

  (三)监利方言韵母与中古韵母的关系

  监利方言与古韵比较,其变化还是比较复杂的。但监利方言的发展还是保留了一些特殊的古韵。这对研究古代语音的发展来说是不可多得的材料。具体见下表:
  韵母比较第一表
  开口呼
  一等二等三四等
  帮系端系见系帮系泥组知庄组见系帮系端系庄组知章组日母见系
  果ooaaaa iaieɤɤie
  (遇)
  蟹aiaiaiaiaiaiiaiiaeiii-ii
  止eiii-i-i-iwi
  効anauauauauauauiauiauiauauauiau
  流ououououuiouououoniou
  咸ananananienienienænyenien
  山anananananienienienænænien
  宕aŋaŋaŋaŋuaŋiaŋaŋiaŋuaŋaŋaŋiaŋ
  深ininənənənin
  臻ənənininənənənin
  會ənoŋənəninənənin
  梗ənoŋənənəninininənin
  (通)
  咸入aoaaiaieɤie
  山入aoaaiaieieɤɤi
  宕入oooooiooiooioio
  深入iɤ-iyi
  臻入iiɤ-iwi
  會入ɤɤɤiiɤ-ii
  梗入ɤɤɤii-ii
  (通入)
  韵母比较第二表
  合口呼
  一等二等三四等
  帮系端系见系帮系庄组见系帮系泥组精组庄组知章组日母见系
  果ooouaye
  遇uouuuyyouyyy
  蟹eieiueiuaiuauaieieiueinei
  止ieiueieiueiuaineiyeiuei
  (効)
  (流)
  咸an
  山ænænuænuanuananuanienyenuænyenyen
  宕uaŋaŋuaŋuaŋ
  (深)
  臻ənənuənənuənənyinnənyinyinyin
  會oŋ
  梗uənoŋyinioŋ
  通oŋoŋoŋoŋoŋoŋoŋoŋioŋoŋioŋ
  咸入a
  山入ooouauaauaɤieyeuɤye
  宕入oo
  (深入)
  臻入uouuuyyyy
  會入uɤy
  梗入uɤy
  通入uouuuouououououiiou
  说明:
  1、通三入见系,见组读y,如“局”,读为tɕy。晓影组读iou,如“欲”,读为iou[5]。
  2、模韵端系鱼虞韵庄组读ou[5],跟流摄混,如“赌”=“斗”都念为tou,“楚”=“丑”都念为tshou,“素”=“兽”都念sou。
  3、流摄帮系一等读ou[5],如“某”读mou,三等读ou或者n不定,如“谋”念为mou,“否”念为fou,但“妇”念为fn,“负”念为fn。
  4、咸山摄舒声开口一等读an[5],如“贪”念为than,“南”念为nan,“散”念为san,“看”念为khan;三等知章组读æn,如“沾”念为tsæn,“扇”念为sæn。
  5、山摄舒声一等开口跟合口今读不同,开口主要元音作a,合口主要元音作æ[5],如“散”念为sæn,“半”念为pæn,“短”念为tæn,“算”念为sæn,“官”念为kuæn。
  6、通摄入声帮系读u,如“木”念为mu,“目”念为mu,“服”念为fu;端知系及日母皆读ou,如“读”念为thou,“竹”念为tsou,“烛”念为tsou,“肉”念为ʑou[5]。
  7、会梗摄舒声除少数字混通摄外,皆收n尾,跟深臻摄舒声混,如“增、贞”=“臻、真”都念为tsən,“城”=“沉”念为tshən,“省”=“审”念为sən,“仍”=“人”念为ʑən,“横”=“魂”念为xuən[5]。
监利方言调查研究

  三、监利方言的声调

  (一)、声调概述

  监利方言的调值有六个,阴平(44)、阳平(313)、上声(31)、阴去(24)、阳去(33)和入声(35)。其调值发音情况如下:
  声调简表一
  调类调值例字
  阴平44开、哈
  阳平313娘、穷
  上声31古、五
  阴去24亿、放
  阳去33共、近
  入声35急、各
  说明:
  1、阴平由“半高”升到“高”(45),宽式用半高平调号(44)。
  2、阳平是“半低”降到“低”再升到“中”(213),有时甚至不降升而成低平调(11),宽式用低降声调号(313)。
  3、上声是“半低”降到“低”(21),现用低降调号(31)。
  4、阴去用中声调号(24),调值尚稳。
  5、阳去在“中平”(33)跟“半高平”(44)之间。宽式用中平调号(33)。
  6、入声是“半低”升至“高”(25),比起阴去来,不过调域稍宽些,外人有时分不出来。现用高升调号(35)。

  (二)、监利方言声调与普通话声调的对比

  1、与普通话的声调相比,监利方言的声调是6个(阴平(44)、阳平(313)、上声(31)、阴去(24)、阳去(33)和入声(35)),普通话的声调是四个(阴平(55)、阳平(35)、上声(214)、去声(51))。
  2、从调值的升降来看监利方言和普通话
  (1)监利方言的阴平是由“半高”升到“高”(45),宽式用半高平调号(44)。而普通话是由最高而平,即由5度到5度(55)。
  (2)监利方言的阳平是“半低”降到“低”再升到“中”(213),有时甚至不降升而成低平调(11),宽式用低降声调号(313)。而普通话的由“中音”升到“高音”,即由3度升到5度(35)。
  (3)监利方言的上声是“半低”降到“低”(21),现用低降调号(31)。而普通话的上声是由“低音”先降到“最低音”后升到“高音”,即由2度降到2度再升到4度(214)[7]。
  (4)监利方言的去声分阴阳,普通话的去声不分阴阳。监利方言的阴去是用中声调号(24),调值尚稳。阳去是在“中平”(33)跟“半高平”(44)之间。宽式用中平调号(33)。而普通话的去声是由“最高”音降到“最低”音,即由5度降到1度(51)。
  3、监利方言的声调有入声,普通话的声调没有入声。

  (三)、监利方言声调与中古四声的关系

  1、监利方言声调中的平声,去声仍按古声母清浊分阴阳;古上声全浊声母归阳去,清声母和次浊声母今读上声;古去声清音今读为阴去,如“门”、“见”、“送”、“印”等;
  2、有入声,古入声不论清浊今音仍读入声,不分阴阳自成一调,如“烛”、“直”、“踏”等,但入声字的喉塞音韵尾脱落,读成开尾韵。入声主要以音高为区别特征,声调高且时常短,因此监利方言单字调入声化只是以音高改变及短调性为特征,并无喉塞音韵尾介入[7]。

  第二章监利方言词汇概貌及特点

  监利方言的词汇基础来自北方方言[9],赣方言和湘方言。主要来自北方方言,其基本词汇与普通话相差不大。它的词汇特点主要体现在词语音变方面,但也有特殊的词汇替代等现象。下面将简要介绍监利方言词汇的特殊性。

  一、监利话中有些词的意义广狭与普通话不同

  “细”在普通话里“细”和“粗”相对,“大”和“小”相对,但“细”和“小”的意义是有区别的。但是监利话中“细”和“小”的意义混同了。如:“这件衣服穿小了。”说“这件衣服穿细了。”
  在普通话里“吃”,“喝”,“吸”用在不同的场合。如“吃饭”,“吸烟”,“喝酒”。监利方言中就没有区别。如:“吃饭”,“吃酒”“吃烟”都用“吃”。
  “蚊子”和“苍蝇”在普通话里分别指两种不同的昆虫。监利方言中蚊子和苍蝇都叫蚊子,只是苍蝇时加了个区别词叫“饭蚊子”。

  二、监利话中有与普通话词形相同而意义不同的词

  “光”,监利话不仅指光本身,还表光引起的现象。如:“天亮了”叫“天光了”。
  “眼珠”,监利话指整个眼睛。叫眼珠时要加后缀,叫“眼珠子”。
  “白话”,监利话不是指白话(口语)或语体文,而是指讲故事或者吹牛。
  三、词汇音变现象在监利方言中比较普遍,这是与监利方言特殊语音现象分不开的。监利方言中有些词的音变是声调的变化。如:“买”,“卖”在监利话中只有“买”这个音。这样的音变比较容易辨认。还有完全音变的现象,词义词形相同而词音却不一样。这样的音变不容易辨认。如:“吃”音变为[tɕhi],“鞋”音变为[xai],“解”音变为[kai]。
  四、监利方言对外来词的吸收也比较普遍,尤其是在近些年,受经济发展,打工潮的影响很大,监利方言词汇与普通话相融的趋势越来越快。如:
  a给蔬菜“浇水”,老一辈的监利人叫“点水”,现在都叫“浇水”。
  b“洗澡”,老一辈人叫“洗汗”,现在大部分人叫“洗澡”。
  c“汉堡”,监利话叫“汉堡包”
  d“发胶”监利话叫“抹丝”
  五、监利方言的语气词自成体系,不允许任意替换。监利方言的语气词与普通话差不多。语气词的数目不多,但是在语言交际环境中出现的频率却特别高。 
  语气类型普通话监利话
  陈述语气“了”,我吃了。我吃打。
  疑问语气“吗”,好吗?好打冒?
  祈使语气“吧”,你去吧。你克哈。
  惊叹语气“啊”,好漂亮啊!好刮漆呀!
  强调语气“啊”、“呀”,真好啊!真的是好捏!

  第三章监利方言语法概貌及特点

  方言与普通话的差别,最引人注目的是语音[6],这也是方言划分的主要依据。但方言的词汇和语法也各有特色,值得关注。下面从词法和句法两个方面简要介绍监利方言语法的特点。

  一、词法

  监利方言的构词和构形方法,根据调查了解,主要有以下几项:重叠、附加(词头、词尾、词中)、内部屈折(声、韵、调的变换、轻声、合音)、复合[1]。
  1、重叠法
  监利方言重叠的词在句中运用比较灵活,这可能是因为语言环境的强大。
  (1)监利方言有一定数量的叠音名词,如“爹爹”、“婆婆”“爬爬”(指昆虫类)。
  a叫下你爸爸。b叫下你爹爹。
  a老奶奶您好!b婆婆恁呢个好!
  a快踩死那只虫。b快踩死那个爬爬。
  (2)双音形容词的重叠有三种形式,监利方言中ABAB型的比较普遍,如雪白叫“雪白雪白”,喷香叫“喷香喷香”。
  a你家床单好白啊!b你屋里被单雪白雪白撒!
  a你家做的饭好香啊!b你屋里饭喷香喷香!
  2、附加构词法
  词头和词尾附加构词法在监利方言词法当中是很普遍的一种现象[10]。其中最常见的几种是“子”、“打”、“婆”、“老”、“好”。
  (1)“子”一般成弱化的轻音节,如“狗子”、“筷子”、“婆子”这个“子”词尾不带色彩;监利普通话的“子”字比普通话的应用范围更加广。
  a眼睛珠子ŋantɕiaŋtɕytsɿb眼睛
  a后生子xousentsɿb年轻人(男)
  a姑娘贾子kuniaŋtɕyatsɿb未婚的女孩儿
  a毛子maotsɿb猫
  a手服子soufutsɿb毛巾
  (2)“打”字一般是在动词的词尾,可以有这样的公式“V+打”,如“输打”、“开打”、“赢打”,也有在形容词后面的,如“好打”,其意思相当于普通话中语气词“了”。
  a你输了。b你输打。
  a我赢了。b我赢打。
  a水烧开了。b水开打。
  a好了,有什么事直说。b好打,有么子事你就说。
  (3)“婆”字在词尾表示一种强调,还有一种情感的亲昵度。如用于人名后(有两个字的名字取其中一个字加“婆”如“李建国”可以叫“建婆”也
  可以叫“国婆”)“雄婆”、“才婆”、“狗婆”、“英婆”。
  “老”字用于各种词头都行。“老”字有尊敬的意思,如“老头子”、“老师”,也有表示频率的意思,跟“总”的意思差不多。
  a他总是打我。b他老是打我。
  a为什么总是我b为什么老是我
  a李雄,爷爷叫你呢。b雄婆,爷爷喊你讷。
  a(年纪比较大的)老公,吃饭。b老头子,吃饭。
  (4)“好”表示可以或者一种程度,意思与“很”、“总”、“了”“等”的意思差不多。如“好红”、“好苦”、“好多”、“好打”。
  a这些花儿真红!b这些花儿真红!
  a连心真苦。b连心真苦。
  a今年我买了很多鞭炮。b今年我买了很多鞭炮。
  3、内部曲折,狭义的形态变化,专指声、韵、调的变换和音素的增减[10]。监利方言语音中有些语音继承了古音。监利方言内部曲折现象的例子最常见的就是“买”、“卖”,这是利用了声调的变换来表示词义和词性的不同。
  a去小卖部买包烟。b去小买部买包烟。
  a这些货今天都卖完了。b这些货今天都买完了。
  4、复合词是合成词的一种,在监利方言中占比较大,其变化比较难以区别,这可能与监利方言的语用习惯有关。如:“加紧”为“紧打搞”,“豆腐花”为“糕子豆腐”。
  a工地的工期要加紧。b工地的工期要紧打搞啊。
  a老板,买碗豆腐花。b老板,买碗糕子豆腐。
  普通话复合动词或动补结构中间可以嵌入“得”和“不”,表示可能和不可能[4]。监利方言中也有,但有些与普通话表达不同。如“拿得动”=“拿得好”=“拿动打”。

  二、句法

  监利方言的句法与普通话差异不大,但就句型来说,监利方言与普通话的差异还是比较明显的。下面主要讨论监理方言中常见的几种句型以及其他一些特殊用法。
  1、疑问句
  监利方言中的疑问句与普通话中疑问句的差异往往是词的差异。
  a你快说是什么?b你快点说是么家?
  a你听我说好吗?b你听我说好不好?
  a东西你拿的是不是?b东西你拿的是不是的呀?
  a给我买件衣服好不好?b跟我买件衣服可以吧?
  a你们找我干什么?b你们找我搞么家?
  a花婆婆您在家吗?b花婆婆在不在家?
  a为什么你又去他家了?b为么家你又克他屋里打?
  a你说这是怎么办?b你讲这个事懒么搞?
  2、比较句 
  普通话里表示比较的句式中有一类是用“比”字构成的,其基本格式为“甲+比+乙+比较语”[3]。广西等地方有些方言不用“比”字,常用“过”字,其格式为“甲+比较语+过+乙”,或者不用“比、过”一类介词,格式为“甲+动词/形容词+乙”。普通话里表示比较的句式中还有一类是用动词“不如”构成的,格式为“甲不如乙+比较语”[3]。监利方言把“不如”说成“不跟”。 
  a、牛比猪大很多。 b、牛大过猪很多。 
  a、四川省比广东省大。 b、四川省大过广东省。 
  a、我唱歌比他好。 b、我唱歌好过他。 
  a、骑车比走路快。b、骑车快过走路。 
  a、兔子跑得比乌龟快。b、兔子跑快乌龟。 
  a、你比我矮。 b、你矮我。 C、你比我较矮。 
  a、一天更比一天好。 b、一天强起一天。 
  a、这本书不比那本好看。 c、这本书不好看过那本。 
  3、“把”字句、“被”字句与“给”字义
  监利方言中把字句的“把”做动词相当于“给”的意义。既可以转换为“给”字句,也可以直接运用,意义表“得的”;作介词的“把”,引出动作涉及的对象,相当于普通话的把字;有时还可以引进行为的工具、材料等,相当于普通话的“用、拿”;监利方言里作为介词的“给”,引进施事者相当于普通话的“被”字。
  “把”作为动词,表示是对方得到[3]。相当于普通话的动词“给”。后面可接名词性宾语,代词性宾语或者双宾语。
  “钥匙把我了。”(钥匙给我了。) 
  “把你。”(给你。)
  “他把了我100块钱。”(意思是:他给了我100块钱)
  “把”字做动词的特殊含义:
  “该把鸡食了。”意为:到了该给鸡喂食的时候了。这里的“把”意思为饲养。
  “你屋里姑娘把我。”这里的“把”意为“许配”的意思。
  介词“把”。“把”当“用、拿”的意思如:“我把什么交学费?”意思是我用(拿)什么交学费。
  “把”字引出动词支配涉及的对象,表示处置。如:“那本书弟弟把撕坏了。”
  4、并列关系复句和关联词语 
  复句是由两个或两个以上意义相关的分句组成的较复杂的句子[4]。复句里各个分句之间都有一定的关系,这种关系常常通过一定的关联词语来表示,几个分句分别说明或描写几件事情、几种情况或同一事物的几个方面,分句间的关系是并举的或者是对举的,这就是并列关系[4]。普通话常用的关联词是“也”“又”“还”“既又”“一边儿一边儿”“一方面一方面”等[3]。监利方言则不同。 
  a、咱们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b、咱们一抹儿吃饭,一抹儿说话。 
  a、一边看电视,一边打毛衣。 b、一不瞧电视,一不地打毛衣。
  5、取舍关系复句和关联词语 
  选择关系复句里有一类取舍复句,两个分句表示不同的事物,说话者已经决定选取其中一种,舍弃另一种,常用的关联词有“与其不如”“宁可也不”等[4]。监利方言使用不同的手段表达这种取舍关系。 
  a、宁肯我去,也不能叫你去。 
  b、能我去,也不能叫你去。 
  c、就算我去,也不能叫你去。 
  d、就是我去,也不能叫你去。 
  e、情愿我去,也不能叫你去。 
  6、假设关系复句和关联词语 
  假设关系复句是指,一个分句假设一种情况,另一分句说明假设的情况实现了就会有怎样的结果,常用“如果(假如、要是)就”等关联词语来表明这种关系[4]。监利方言还有一种很独特的说法:“不着就”。它表达的含义比较复杂,相当于普通话的“如果不是因为就”。
  a、如果不是因为姐姐扶着我,我就跌倒在那儿了。 
  b、要没是姐扶着(到)我,我就跌那慨去(克)了。
  7、够+形、动+清楚+了 
  普通话中有“够+形”或“动+清楚+了”等格式,表示动作或状态达到一定程度。一些方言则用“有+形”或“动+有”的格式来表示这种意思[4]。 
  a、菜够咸了。 b、菜有咸。
  a、我听清楚了。 b、我听有打。 
  8、形/动+补 
  普通话里“形/动+补”格式,监利方言里有不同的表示法,有的格式上有差别,有的补语用词有不同。 
  a、他累得满头大汗。 b、他累得汗流。 c、他累得汗滴滴声。 a、把桌子搬开了。 b、把桌子搬转了。 
  9、“到”字在句中的某些特殊用法。
  “到”原来是一个动词,跟普通话的“到”或“去”用法或意义相仿[8]。比如说“他去过上海,我没有去过”,用监利话说是:“他克过上海,我冒克过。”[thakhɤkuosaŋxai,ŋomaokhɤkuo]但是“到”附加在旁的动词后面,却相当于普通话的“着”[2]。比如“坐着吃比站着吃好些”,用监利话说是:“坐到吃比站到吃好些。”[tshuothaotɕhyphizantaotɕhyxaoɕie]
  这个“到”还可以用在间接宾语的前面[1]。相当于普通话的“给”。比如说“给我一本书”或“拿一本书给我”,用监利话说是:“拿一本书到我。”[naiepənɕytaoŋo]
  还有说出来比较接近湘方言的:“把本书我。”[pɛpənɕytaoŋo]
  监利话中“拿到”往往连用,如“把那个东西拿到我”[pɛnakuotonŋɕinataoŋo]。由此可知,“到”有三种用法,三种意义:第一种是动词,第二种表示持续的状态,第三种是连动式中表示目的性补语的副动词。
  10、“倒”和“起” 
  普通话里表示可能或不可能的动补结构“动+得/不+了”,其中补语“了(liǎo)”在一些方言里说成“倒”或“脱”,有时也说成“起”。普通话里用趋向动词“上”“下”充当的补语,在四川方言中常用“起”。有些动补结构在吴方言和江淮方言中常常重复动词,然后加补语。 
  a、你们来得了来不了? b、你们来得倒来不倒? 
  a、这件事现在还定不了。 b、这个事情现在还定不倒。 a、妹妹只吃得了半碗饭。 b、妹妹只吃得倒半碗饭。 
  a、没有准备,我发不了言。 b、没有准备,我发不起言。 a、我们拿不走。 b、我们拿不起。 
  a、快把你的东西弄走。 b、快把你的东西弄起走。 a、这稿子明天写得完吗? b、这稿子明天写得起吗? c、这稿子明天写不完。 d、这稿子明天写得完。 
  e、这稿子明天写不起。 f、这稿子明天写得起。 a、你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 b、你躲得脱和尚躲不脱庙。

  结论

  本文主要论述了监利方言的语音发展情况。这对渐渐与普通话同化的监利方言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通过论述,本文主要得出以下几个结论:
  在声母方言,监利方言与普通话相比少了三个翘舌音,多了一个鼻音ŋ。监利方言尤其突出了南方方言的语音特点,如n和l的混同,把“蓝”读成“南”nan,还有“灰”、“飞”fei不分等。监利声母与普通话声母有一对一,一对多的发音关系。监利方言声母的很多发音都保留有中古声母的发音特点,如“猪”念为tɕu。
  在韵母方面,监利方言的韵母在数量上接近普通话,但是与声母相拼的时候就有很多变化。如“街”就念成“该”的音kai,“鞋”就念成“还”的音xai。其韵母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没有后鼻音ŋ,其发音都念成n。如“成”念成“沉”tshən。
  在声调方面,监利方言的声调有6个,阴平、阳平、上声、阴去、阳去和入声。监利方言的声调的最大特点就是保留有古入声。其入声主要以音高为区别特征,声调高且时长短,但其入声化只是以音高改变及短调性为特征,并无喉塞音韵尾介入。
  在语法方面,系统的阐述了监利方言的语法和词汇概貌及特征。其研究对监利方言在方言语法和词汇方面的研究有着材料补充的意义。监利方言与普通话的语法结构基本一致。但是,它们在某些词的影响下却有着意义上或者形式上的差异。例如在“到”字结构中,“到”字可以代替一些动词出现在句中充当谓语。例如:你到过哪里?意思为你去过哪里。还有“把”字句,“把”字作动词和介词在句中代表的意义与普通话就有着差异。
  在词汇上,监利方言的词汇十分丰富,它比普通话所使用的范围要广阔得多;它的词性和语素的组合具有相当的灵活性特点。监利方言的词汇受到语音、声调的影响非常大,许多词汇的读音、意义与南部地区的湘方言,粤方言,闽方言等相近。监利方言与普通话最大的不同就是监利方言的音变词汇及保留有许多古汉语词汇。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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